徐昊语气湿巴巴的,“早知道了。”
不该被人怂恿,想赚钱也不能走歪门邪道,现不对劲要及时报警,而不是被抓后还因为害怕,半句真话不敢说。
“你知道错了,也受到了惩罚,还戴罪立功,我骂你干什么?”
徐昊吸吸鼻子,老实巴交。
“人这一生,没人能保证不犯错,但你的错很严重,要引以为鉴,绝不再犯。”
徐昊:“我知道。”
永远不可能再犯。
徐柏樟从于清溏那拿纸,又递给他,“男儿有泪不轻弹,擦擦。”
“谁哭了,我才没哭!”徐昊没接纸,用袖口抹了半天,“刚才有风,我迷眼了。”
徐柏樟没笑,转过去看他脖子,“哪疼?”
徐昊别过脸,“没事,不疼。”
徐柏樟精准找到了错位的筋骨,帮他按压调整,“有事你要说,藏着掖着没用。”
徐昊闷闷让他揉,脖子不疼了才开口,“二叔,你嫌弃我吗?”
“你是我侄子,有什么嫌的?”
徐昊心知肚明,但说不出口。
徐柏樟说:“好好改造,全村人都等你回来。你奶奶还等你照顾。”
特定的称呼,能冲开柔软。
潮湿的眼圈再次泛红,少年绷紧了喉咙,努力显得不脆弱,“奶奶,她好不好?”
于清溏打断,“她好不好,你自己看。”
顺着于清溏的目光,在接待室门口,柳思妍搀着位白老人。
婆婆步履蹒跚,潮湿眼眶里闪着星星般的光,她用尽全力,朝这边走来。
好面子少年的倔强崩溃瓦解,积压的眼泪像涨潮的水。男儿膝下的不是黄金,是对奶奶的思念、是弥天大错后的忏悔。
众人把时间留给他们,关上门,等在隔壁。
徐柏樟帮于清溏蹭眼角,“连我也瞒着?”
接婆婆的事,于清溏没告诉他。
“去之前我不确定婆婆会不会来。”
如果告诉徐柏樟,他肯定会陪着。来回几个小时的车程,徐柏樟舍不得他自己开。
和身体上的劳累相比,于清溏更希望徐柏樟帮他听完宣判。
徐柏樟:“劝人方面,你总比我厉害,小昊听你的,婆婆也听你的。”
在此之前,徐柏樟多次想带婆婆来省院体检,屡屡遭到拒绝。
于清溏笑着说:“于主播是靠嘴吃饭的。”
徐柏樟勾过他的脖子,和他额头相碰,“嗯,于主播最厉害。”
“咳咳。”陈队长敲了敲敞开的门,“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扬洛同志的事迹,局里决定冠以他人民英雄的称号。”陈队长把奖杯和证书递给于清溏:“他是个勇敢的人,值得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