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给俺死滚走,滚得远远的,别搁。。。
,别搁这儿丢人现眼!”刘胜利对卢小蓉大吼,一方面确实生她的气,另一方面,也故意做给郑成喜看看,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好糊弄的。
郑成喜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到了这程度,无非就是个面子问题。“哎,不管咋样,小误会也好,大误会也罢,都是俺的不小心。”他叹了口气,“反正啊,胜利兄弟你放心,俺郑成喜不是昧着良心说话的人,这样,以后啊,以后俺会再找机会弥补的,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对,这么说就对了,表明了诚意就好。”孙玉香一旁摸摸卢小蓉的后背,“小蓉妹子,要说错,俺也脱不了干系,放心吧,以后俺也会弥补的。”说完,又对刘胜利道,“刘队长,那今天就这样吧,你们赶紧吃午饭。”
说完,孙玉香推着郑成喜朝外走,“郑书记,你也别内疚了,有些误会啊,过段时间慢慢也就好,你啊,也快点回去吃饭吧。”
事情,就这么算了。
张本民一直竖着耳朵,趴在地上可半天没动,听到这里不由得为刘胜利不甘,暗道:“他娘的,刘胜利就这么给安抚了?”
其实,刘胜利心里明白着呢,误个屁会!就是活生生吃了郑成喜个大亏。今早,郑成喜在喇叭里广播查环时,卢小蓉咕哝了一句,说查啥环,谁去谁就倒了八辈子血霉。
听鼓听声,听话听音。
刘胜利听出了话外有音,一番追问后,得到了实情:卢小蓉躺在小床上,架起两腿接受检查的时候,听到孙玉香把计生办检查的人叫了出去,可是很快,就听到进来的脚步声,她以为是检查的人回来继续工作。可谁知,她感觉下身越来越不对劲,抬头一看,娘呀,郑成喜弓着腰正在她两腿间忙活呢。
生了这种事,顶在气头上,能不去锛了他个狗日的郑成喜?不过进了大队部,还是被大队辅导员郭连广给拉住了。郭连广说,还没确定是真是假呢,即便是真的,锛了他又怎样,还不得去坐牢?弄不好还得一命偿一命。再说,万一是误会呢,那不是要悔断肠子?
郭连广说得算是透彻,刘胜利当时就想通了,刚好趁郑成喜也说是个误会,日后会解释清楚,于是便借坡下了驴,回家生着闷气。
这气生得着实是窝囊,想来想去,刘胜利觉得最后其实也就是掩耳盗铃的事。掩耳盗铃也好啊,弄个虚面子吧。要不还能咋地?明知是个臭屎盆子,却偏要硬端着朝自己头上扣?所以,郑成喜提着酒来解释“误会”,也不能朝外撵。
不过总的来说,有气得出,要不会憋死人的。这不,郑成喜走后,刘胜利歪头瞥了眼小木桌上的兰陵大曲,一把攥过来,拧开盖子,一仰头,“咕咚咕咚”一气喝了大半。
卢小蓉一看吓坏了,慌忙跑过来夺下酒瓶,“你疯了呀,不要命了么?”
“俺他娘的脸都没了,这命啊,要不要的也无所谓了!”刘胜利被酒劲冲得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娘的,俺刘胜利,好歹也是大队的队长,个狗日的郑成喜,竟然还对俺下手!好啊,看吧,哪天让俺逮着机会,非弄翻你全家不可!”
“行了,瞎嚷嚷啥,别让人看笑话。”卢小蓉上前要扶一下。
刘胜利伸手一推,“滚!”
卢小蓉的眼泪打着转转,转身就走。
刘胜利这会儿可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照着卢小蓉的屁股就是一脚,“娘个比的,就数你积极,颠吧颠吧地去查啥环,你说你不去又能咋地?”
卢小蓉感到很委屈,趴在地上呜呜地哭了。
刘胜利更是难过,刀子剜心一样,趔趄着靠在土墙上,也嚎嚎地哭出了声,“俺他娘的,还是个男人么,俺这是打碎了门牙,还得往里吞呐。”
好家伙,这俩人哭得,真叫一个伤心。
张本民在门外都听得连连叹气,虽说刘胜利为人也不咋地,但在这件事当中,他确实是遭罪。
高奋进似懂非懂,“你说也真是的,刘胜利都多大的人了,还哭恁大声,不怕人家笑话?”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张本民唏嘘着。
“啥,你说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张本民一字一句地说。
“啧。”高奋进咂了下嘴,摸了摸后脑勺,“有点像诗句,可没记得学过呐。”
“以后会学的。”张本民边说边看向刘胜利家灶屋,里面好像没了动静。
“俩小家伙,还说学习的事儿啊,不错嘛!”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柔和的夸赞。
张本民回头一看,小心脏噗噗地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