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苗一口汤差点呛到,王姑娘?王语嫣啊。
养猪看圈,连徵这个爹就不上道。
……一转念秦三苗又想到自己的爹。一颗心就沉默下来。
“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是咱们老连家对不起你。但是,不怪连徵。”
王思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连父。像是一个极度疲惫的人,喝了特浓咖啡,心脏突突地跳。
就要说到关键了吗?
……关键是什么呢?为什么不怪连徵,他果然是有苦衷么?
连父咽了咽口水,刚要往下说。
“爸!”
是连徵的声音,他从门口冲进来,刻意一眼都没看王思斯,径直走到父亲面前。
“咱走吧,别说了。”
连徵黝黑的脸上露出难堪的神情。
王思斯记得这种神情。
大一的时候,连徵的父亲骑着自行车来给他送行李,当时正在军训,连徵脸上闪过的就是这样的神情。
……还有双方父母第一次见面,在饭店里,连父喝汤发出声音的时候。
每次在他
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她都替他难受,会站出来打圆场。
可是现在……已经轮不到她。
齐雪梅跟在连徵身后走进来,上前轻轻扶了扶连父的手臂,“爸,该回家了。”
王思斯愣住了。
……不只是因为称呼。
齐雪梅跟连父的肢体语言,已经说明,他们之间已经很熟,她已经不是什么未婚妻,准儿媳,根本就是已经入门多年,并且很得公公欢心的家庭成员了。
……连徵到底背着自己,跟齐雪梅开始多久了?
王思斯攥紧了拳头,一瞬间热血上涌。
连父神色复杂地瞧一眼连徵,瞧瞧齐雪梅,又看看王思斯,迟疑片刻,“你们俩既然来了,就坐下吧。咱今天把话说开了,不是挺好?”
王思斯一时无言,只是沉默而愤怒地看着连徵。
“不行!”连徵没看王思斯,目光全在父亲脸上,“啥也别说了,咱们走吧!”
连徵的语气甚至带了点哀求。
连父皱着眉,面露难色,鼻梁上方好大一个“川”字。
齐雪梅一脸无所谓,她只是想帮衬连徵,跟他一左一右搀起连父。
“爸,连徵以前总帮您网上叫车,为了方便,在您手机上弄了位置共享。您不接电话,咱们本想过来接您一起去火车站的,没成想还遇上了熟人……”
齐雪梅面色不善地瞥一眼王思斯,“都说北京大,首都了不起,我瞧着也就那么回事,人杂车多,有什么好?咱们仨回家吧,以后好
好过日子,再也不来这破地方了。”
说完,她挑衅地看一眼王思斯。
王思斯根本没看她,目光全落在连徵眼睛里。
绝望,愤怒,悲伤,被欺骗了的无奈和荒凉……她想拉住他逼他说清楚,或者给他一耳光,可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内心深处涌起无力感。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连徵不忍再看她,低下头,跟齐雪梅一起搀扶着父亲,往面馆门外走去。
“连徵。”
王思斯叫住他。
连徵的背影顿了顿,没有回头。
“这是我新男朋友,Samuel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