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她又开到了益南路,想看看沈宗良回来没有。
这么停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就看见集团的车子过来,她吓得赶紧开走了。
等她再回去时,关鹏已经不在了,两层楼都亮着几盏灯,照出细风斜柳。
且惠下了车,熟门熟路地开了他的门,但一楼没有人。
她又上了二楼卧室。
关鹏做事认真,把沈董照顾得妥妥帖帖的,甚至在床头放了一杯水。
沈宗良规矩地躺在床上,面容沉倦,像是喝了很多酒,醉得不轻的样子。她去浴室里绞了一把毛巾,细致地给他擦着脸和手。
擦完,且惠又去煮了一碗醒酒汤,小心端到楼上。
她放到床头,立马把手拿到嘴边吹了吹,“好烫好烫。”
落地灯光线很柔,睡熟了的人嗤了一声,“你就不会拿个托盘端着?”
且惠看过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她把他扶起来,“正好你醒了,把这个喝掉去。否则明天要头疼的。”
沈宗良淡淡看了一眼,“不急,这么烫就先放着吧。”
且惠哦了一下。
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觉得他语气不对头,眼神也来者不善的样子。
她警觉地问:“项目没谈下来吗?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沈宗良指了下沙发上的公文包。
他说:“你去,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且惠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只是照做。
她把所有的文件都端到他面前,眼睁睁看着他从里面抽出一张请柬,还懵懂地问:“谁的呀?”
沈宗良淡漠而寂寥地笑了下,“你的。”
“我的?”且惠指了下自己,张圆了嘴。
“来,告诉我。”沈宗良阴沉着面孔,用指尖碾碎请帖上沾着的金粉,语调冰凉:“你是不是一定要结这个婚?”
他在说什么醉话啊!
且惠不敢相信地扯过来看,但写的就是她的名字。
一看就知道这是她妈妈的笔迹,抵赖都抵不了的。
那一刻,蝉虫的聒噪,夜风吹过树梢的轻微动静,以及室内加湿器运作的声音,在她脑中交织出一片茫然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