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笑了笑,道:“你煮的汤很好喝,等我回来再喝一碗。”
赵北砚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温柔起来。
而余欢已经转身,走上了一旁的轿车。
车子缓缓发动,不一会儿,就开出去了很远很远。
赵北砚在原地,长久的时间,一言不发。
是管家张伯走了过去,道:“先生,我们进去吧?”
赵北砚的眸色微微深邃,似是深思,他问张伯:“我这么做,是对的吗?”
张伯作为赵北砚的心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道:“先生,我看余欢姐的样子,已经没有三年前那样……讨厌你了。只要这件事结束,您好好陪着她,你们之间,一定会有将来的。”
赵北砚只是淡笑着,没有再什么。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不会原谅他吧。
他给余欢的那张平安符,是他在国靖寺上求的。
那时他拖着没有知觉的腿,在方丈面前磕了三个头。这样一个动作,他已然是一头冷汗,面容惨白。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向人下跪,第一次害怕失去什么,唯一一次执迷不悟。
美人在骨这句话说得真是不错
他求他的余欢平安,平安地……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方丈:“施主和那位姑娘纠葛两世,奈何缘浅,强求不得。”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强求不得吗?可是他非要强求……
余欢抵达海城顾家的时候,是黄昏。
微弱的阳光下,不远处的欧式建筑气派辉煌。
一路上,顾思年都没有再主动和余欢话。余欢看得出她眼中的警惕和惊恐,可是却不知道这份惊恐从何而来。
除了饭桌上,她明明没有和她再起任何冲突。
有司机过来,替两人打开了车门。
余欢面无表情地下了车,便看见不远处站着的顾耀邦和邹蔓薇。
夫妻二人并肩而立,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温和笑容。
余欢上一辈子,就是被这样的笑容唬得找不着北。
顾耀邦是余欢三年前就见过的,而邹蔓薇,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
余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邹蔓薇较之上一辈子,似乎脸上多了一些沧桑。
然而,这也只是比较而言,在这个年纪,邹蔓薇这样的样貌,已经算是保养得宜了。
余欢就这么和两人对视着,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