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大师兄你,没来上晚课,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被称作大师兄的道士“嗨”了一声,“你等等。”
他说完,从二楼上一跃而下,整个人如一只轻盈的白鸽,落到地上竟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段青心中又是一惊,这大师兄看起来也不简单啊,武当山果然是卧虎藏龙……还好她没被发现。
只听那大师兄道:“师父让我把这个给你,我本来寻思给你放楼下客厅,结果不是听到楼上有动静,就上去看看嘛,没想到是你……”
说到这,他忽然狐疑:“不对啊,你不是上晚课嘛,这才刚结束,你就回来了?”
陆长松一顿,揽住大师兄的肩,“哎呀,我上着课,忽然觉得肚子有点疼……”
大师兄被揽住,却没被他忽悠彻底,眉头攒起:“你又逃课?长松,虽然你不是咱们山上的道士,但是师父讲道的机会很难得,你还是要用功……”
“啊对对对,我知道我知道。”陆长松手上微微用力,把人往院子外面带:“真的,肚子疼,真不是偷懒,大师兄,师父那边儿麻烦你回去跟他说,东西我做好了明天就给他。”
两人声音渐渐远去,最后停在院子外面,段青彻底松了口气。
这一放松,才感觉到右侧腰部一阵酸疼。
院子外响起大师兄离开的脚步声,段青轻嘶一声,左手往那处按了一下,更疼了。
陆长松走进来的时候,正见到她满脸痛苦地微微弓着腰,担心她刚才被钟元明伤到,一时心急,径直过去拉起了段青左手手腕。
“怎么了?”
段青的左手被他拉住,她感到他的体温很高,甚至烧得她肌肤都有点灼痛。
整座二层小楼,只有楼上房间亮着灯光,于是段青手腕处亮起的金光,格外耀目。
段青下意识心中一紧,连忙甩开他的手,直起腰说:“没事没事,没怎么。”
随着她甩手挺腰的动作,一团灰色的布料飞出她宽大的袍袖,在月光下展开、飘扬,随后缓缓落到地面。
四角的轻薄布料,掉落在卵石小径旁边的泥土地上,沾染几瓣粉色的落花。
陆长松:……
他当然立刻认出来这是什么,疑惑地皱起眉:“段姑娘,你……”
段青却在这时才看清这是什么,尬在原地:“陆道长,我……”
春夜,沉默如金,月如钩。
段青坐在陆长松的小院子里,感到有些拘谨。
对面陆长松正在泡茶,修长的手指捏着竹夹夹住茶碗,熟练地转动。
他替她斟了茶。清新的香气随着热气透上来,茶汤里映着细碎的月光。
段青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才能合理地解释自己夜闯他闺房,还偷走一条里裤,并被本人当场截获这件事。
陆长松开口道:“段姑娘,昨日刚摘的春茶,试试吧。”
段青被他突然说话吓得整个人都微微一抖,仔细地端起茶杯,先闻后品,眼神闪躲:“嗯,很纯净,比别的时节的口感都更鲜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