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刚好是下午,太阳还很大,外面基本没什么人,林炙走在杨逢时右边,两人中间隔着一点距离,偶尔开口聊两句,大多是一些关于医院环境的废话,不过杨逢时很受用。
逛了一会后,林炙问他:“热吗?”
“还好。”杨逢时没多想,外面虽然比不上里面温度适宜,但也算不上太热。
“那我们回去吧。”
杨逢时回过头看他,一脸不解。
“等会流汗了,会影响伤口的。”林炙自认为考虑得很周全。
杨逢时其实是想反驳的,但最后还是跟着他回病房了。
电视里放着几年前大火过的电视剧,杨逢时却越看越心焦——他想上厕所了。
林炙终于现他不太对劲的脸色,问他:“你怎么了?很疼吗?”
“不是……”杨逢时脸红了,一半是因为憋尿憋的,一半是因为不好意思,“想上厕所。”
林炙过去扶他,“很急吗?脸怎么红成这样?”
杨逢时:“……”他想钻到床底下去。
缝了伤口以后因为衬衫上都是血,杨逢时换了上衣,但裤子没换还是西装裤,有皮带和拉链的那种。
重点是皮带,这条皮带比一般皮带要长很多,所以锁扣安在后面,为了美观又弄得并不是很明显,锁扣便又小又复杂。
他站在马桶前,自己捣鼓了半天,就是弄不开,一不小心又想抬起右手,然后又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在外面放着电视,林炙听不到声音。
杨逢时越弄越心急,感觉自己都快接近临界值了。他终于尝试冷静下来,认真思索了一番,究竟是要人帮忙解开皮带扣更丢人,还是尿在裤子里更丢人。
答案毋庸置疑。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然后打开了门。
林炙正坐在沙上看手机,听到开门声音抬起来头来,然后就听见他叫了他:“林炙……”声音不大,听起来有种说不明的意味。
他站起来走过去,“怎么了?”走近了才现他的脸似乎比刚刚更红了。
杨逢时眼睛根本不敢看他,耳根也红了一片,“我的皮带,解不开……”
声音很小,但林炙还是听见了,有些好笑地问他:“弄了这么久?怎么不早点让我帮你?”
这话在杨逢时听来有些奇怪,但终究是羞耻战胜了怪异,他没来得及再多想什么。
病房自带的卫生间很其实并不小,对杨逢时来说绰绰有余,但不知怎么,林炙一进来好像就压缩了,氧气似乎也变得稀薄了,他开始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林炙站在他身后捣鼓了一会,问他,“你把皮带锁这么紧干什么?”难道上厕所的时候不嫌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