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默认了。
“替我好好照顾他。”
我大方地点了发送!
关了机。跳下床。靠在窗前。纤细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握住防盗窗。头抵在窗上,阳光落在脸上,将泪水蒸发殆尽。
此刻,我像个绝望的囚犯,被苦苦囚禁在这冰冷的人间。
温瑶啊,始终是一只虎视眈眈的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他羊入虎口呢!
何苦呢?何必呢?
我光着脚丫走到妆镜前,拿起檀木梳,缓缓梳理着一头青丝,绾起,扎一个秀外慧中的发髻,银簪子斜斜插上。
光影中纤细颀长柔软的女孩儿,打开音箱,放了一首《思凡》。
“小尼姑年芳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蛾,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掇,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着锦穿罗……”
打开电脑,拉出QQ清除他的所有。
打开邮箱,拉出那个《烟笼寒水》的文件夹。这些年写给他的EMAIL,他的回信,点点滴滴,零零碎碎,鸡鸣狗盗……都在里面了。
以后,有温大小姐陪你度余生,又何需要我呢?
我哐当一声,清空了邮箱!
就这样吧!
接着我强打精神,给朱迪发了一封EMAIL,大致陈述了我拒绝给肖明亮做专访的原因。
然后倒地而眠,像只死狗一样摊开身子睡在窗台下。
让暴风骤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阳光落在脸上,猛然记起当年在我后背上贴着纸条写万宁是条狗的麻子。还真他娘的拜他一语成谶,我现在可不活得像条狗吗?工作不顺,感情受挫,每天带着必死的决心狗一样地活着。
那鸟人说要和韩萌萌一起来看展,但昨天展会上并没有见到他。
韩萌萌怎么会跟那个混蛋牵扯在一起?
他真的配不上她。
万宁啊万宁,你还有心思操心别人!你还不想办法把自己从泥潭里捞出来?
我猛地坐起来。
给韩萌萌打了个电话。
“萌萌,你今天休息吗?”
韩萌萌今天要加班,作为一介苦逼的还在实习的大五准白衣天使,周末她只能休息一天。
我哐当关了门跑去医院找她,等电梯的时候,顺便给Jimmy打了个电话。
Jimmy是个很可爱的心理医生,我这种在单亲家庭里野蛮生长起来的女生,可以没有烟没有酒没有化妆品,但不能没有一两个心理医生朋友。有苦水可以倒给他,不收费的那种。
我背着包出了电梯,在路边拦了出租车。
一晃神的刹那,好像是陈烟那负心汉。
taxi司机很猛,赶着去投胎似的,一溜烟就把那厮甩在身后。
我心里居然莫名地痛快起来,咯咯地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就糊了一脸。
那司机看怪物似地看着我,“靓女,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好着呢!”
很快到了医院,我问司机要了发票便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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