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带点抗过敏药就行了。”厉尘扬低头看手机。
“那你自求多福吧!”我站起来,“申请表我填好了,那体检……是指定医院做的吗?”
“是。我们有指定医院。”厉尘扬收起手机,“张敞那厮这么一闹,集团高层决定选拔入藏人员,省得那些人在那哔哔。”
“怎么选拔?”我问。
“阿瞳出了个主意,想入藏的,一个个给我跑一万米去,跑下的才有资格入藏。”厉尘扬眸色清冽。
我去,这姓邵的还真歹毒!
“真金白银地跑一万米,你行吗?”厉尘扬问。
“我指定行,就是不知道你行不行!咱什么时候跑?”我跳起来,精神抖擞。
“我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一张脸冷如冰赛似雪,毫无温度地贴了过来。他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仿佛吹弹可破。睫毛浓密而修长,微微上扬。我在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里看到泥潭一般的危险。他抿着薄而有型的嘴唇,清汤寡水地道:“昨晚,你上哪鬼混去了?”这厮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丝冰冷和戏谑。那狼崽子般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我脸上,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这个死男人,你不来撩拨老娘会死吗?
我一把推开他,转身逃离而去。
回到办公室,心情丧得要命。
提了水给窗台下的绿萝浇水,绿泱泱的叶子摇曳着那淡漠的阳光。
怪不得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绿萝。
南国多花草,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即便是冬天也满地花草的城市活下来的。
青萝山漫山漫野都长满了一种紫红的花,一到春天,村子里都飘散着那一片片纷纷扬扬的花粉。乡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日都在田地里劳作。少有人对花粉过敏的,青蝶嫂子除外,她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最受不了那些紫色的花粉。陈家哥哥却有独门秘方,治好了她的过敏之症。也许,陈家哥哥的秘方对厉尘扬也有效。
我拿起手机给三哥打电话。
三哥年纪越大越絮叨了,问我冷不冷啊,有没有添衣服,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自己一个人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吃点好的。
我说知道了知道了,我好得很好呢,只是南方到处都是花花草草,我有点过敏,我记得阿婆家的陈家哥哥有治过敏的秘方,您能不能帮忙问问。
三哥说,什么秘方啊!就是他们家自产的花蜜,你把地址发来,我给你寄几瓶过去。
“那你快点寄来,今天能寄吗?几天能到啊?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啊!”我算了算时间,从c城邮寄过来至少要四五天。希望能赶在入藏前收到那些救命的花蜜。
我把单位的地址发给三哥,叫他加急寄过来。
工作群里通知,明天下午2点所有申请入藏的同仁仙湖环湖跑一万米。
好样的。
全拜那姓邵的所赐。
拉开抽屉,翻阅那份租房合同。这位邵先生真是位奇葩。滑天下之大稽。合同第一条用坨大的字写着:乙方不许与人合租,不许带异性同住。真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水电网费自付。房租八千,押一付二。最后一条却写着:乙方可以在不改变房子格局的前提下按自己的喜好装修布置房子。
什么鬼啊?这么苛刻的人怎么会这么大度?
我还没付他房租,钥匙就给了过来了。
我拿起那串钥匙,亮晶晶的钥匙在掌心泛起流光。
在一座城市里,拥有一个称之为家的地方唉是有多难。
我把那洁白如雪的玫瑰花收了起来,站在垃圾桶前,满心忧愁。
他送的花,代表纯洁之爱,生命的延续。
我怎么能扔进垃圾桶里?
我捧着花出了办公室,进了电梯,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