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楠拿起手机打电话,“你在哪里?万宁受了伤了,我现在带她去医院。”
“你给谁打电话?陈烟吗?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他管!”我大叫着,手背伤口的痛感一丝丝地传来。
他挂了电话。找了家社区医院,让医生重新处理我的伤口,打了凝血酶和破伤风。
“你们俩个傻子,到底在闹什么?”齐楠坐在驾驶座位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撕开包装纸,递给我。
我咬着那支奶味的棒棒糖,扭头望着窗外灯火。糖是甜的,泪是咸的。
“老陈,他很爱你,万宁,你们之间好歹那么多年的感情……”齐楠在试图劝说我。可我脑海里都是他捧着夏可儿那张脸温情脉脉的样子。
“你别说了,我累了,你要么送我回家,要么放我下车。”我一口咬碎那甜得发腻的糖,目光幽幽地望着他。
“oK,我送你回家!你家住哪里?”齐楠是个识趣的人,他知道,以我的个性多说无益。
“水云间。”我闷声道,将所有的不快都随着嘴里甜得发苦的糖块咽下肚中。
望江楼离水云间约二十来分钟车程,齐楠把我放下车。
“不邀请我上去坐坐?”齐楠锁上车,站在水云间的高大门楼前。
我点点头,领着他进了小区,上了楼。
“房子不错,你一个人住?”齐楠进了房子,四处转着。
“是,房东是个怪咖,不让合租。”我倒了杯水递给他。
齐楠走到卧室门边,定住了。他盯着墙上那幅画,看了许久。
“对了,你晚上住哪里?”我把羽绒服脱下来,用衣架挂在桁木上。
“我住老陈那里。”齐楠转过身来,朗声道,“房子不错,就是有点儿冷清。好吧!打了针,记得要多喝水。”
齐楠只待了不到五分钟,便起身告辞。
我送他下楼,夜风有点儿凉。
“万宁,你们之间如果因为某些误会而造成今日的局面的话,我希望你们彼此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你们学文的人更能明白一个人毕生中能遇到一段真正的情感是多么的不容易。”齐楠拍拍我的肩膀,“小丫头,你若放弃他,你会后悔的。”他上了车,消失在夜色里。
我孤清地坐在门楼下,高大门楼牌下挂着巨大的红色灯笼。
我抱着双臂,吹着冷风,望着那凛冽的夜空,浑身冷如寒冰。心里像万刀齐下,止不住地疼痛,汹涌而来。
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所以要独自一人承担这份深入骨髓的痛苦吗?
“干嘛呢?一个人坐在这里发癫?”一双雪白的球鞋定在眼前。
我泪眼婆娑地抬眸望着眼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流散出明媚的光芒。厉尘扬手上提着购物袋,他放下袋子,蹲下身子来怔怔地望着我。
“关你什么事?”我没好气地挥手打了他一下。那阵尖锐的痛感从手背瞬间传到心里。
“怎么搞的?伤成这样子?”厉尘扬放下购物袋,抓住我的手。
“你怎么在这里?”我用力甩开他,没好气地瞪着他。
这尊神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厉尘扬看着我的手,“伤得不轻!不知在搞什么,吃一顿饭而已还能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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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诧地看着夜色中神色苍冷的男子,“这是你家?”
厉尘扬一屁股坐了下来,满脸同情地看着我,“我也住这里罢了。疼吗?怎么弄的?”
“你那混蛋老同学小悦悦差点一把火烧了那望江楼!”我恨恨地瞪着他,用食指点了点脑袋,“他这里不清不楚,你还让我去采访他!你安的什么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