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内心冷笑一声,面上不咸不淡地说:
“我都这把年纪了,他们就更老了,哪里还走得动,何况朝廷的事,他们这些读书人怎好干预,要不然不就变得跟国子监学生一样了么?皇上啊,这朝廷的事,还是得朝廷解决啊。”
皇帝几番受到拒绝,脸上也挂不去,只是如今朝中事情实在太多,这会儿万万不能冲动损失盟友。
“母后,您这些日子对儿子都很是冷淡,可是儿子做了什么?”
太后放在椅子上的手指蓦然用力,皇帝这一句无心的问话差点令她破功,她看着皇帝一张全然好似无辜的脸,心底的恨意像是翻涌的黄河水,只差顷刻就要决堤而出!
皇帝做了那样的事,还能毫无羞愧地在她面前假装无辜,可她的孩子呢?
她的孩子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命中本该有两个孙儿,可如今一个都没有了!还多了一个让全新京耻笑厌恶,败坏她皇儿名声的恶女!
这都是拜他所赐!
“母后”皇帝愣了愣神,太后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恨意令他茫然无措。
“皇上吉祥,太后吉祥!”
一位姑姑匆匆走进,行了礼后道:“郡主府传来消息,说是郡主不堪折磨,意图自杀,这会儿御医正在救治呢!”
“什么?!”皇帝腾地站了起来。
长乐郡主再是如何,也是他的女儿,皇帝皱了皱眉,道:“太后,长乐肯定知错了,不如饶了她吧。”
皇帝不求情还好,他这一求情,埋藏在太后内心深处的恨意再难压抑。
“饶了她?我为什么要饶了她?她这些年做的破事还不够多么?哀家为她擦的屁股还不够么?一次两次三次,次次绕她,才致使她越来越没有管教,无法无天!我看她这性子根本就不像是郡主,倒像是个公主!”
皇帝没想到只一句话,太后会如此生气,他也头疼,不由道:“郡主公主有什么区别?”
他原意是想说长乐郡主被宠到这份上,跟公主有何区别,不如说比公主更加放肆。
但在太后耳中,这话的意思完全不一样。
“郡主公主有何区别?哈哈哈哈哈,对皇上来说,当然没有区别,不管是郡主还是公主,反正都是皇上的种!!”
一旁曹公公想拦已经拦不住,闻言立刻跪了下来,死死地低着脑袋。
皇帝满目震惊。
“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终于不再压制内心恨意,眼中迸射出淬了毒般的目光:
“我倒是想问皇帝,长乐到底是我儿的孩子还是皇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