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吴庸也不想此时前来汇报这个扰人的消息,但事关紧急,尤其涉及阿清姑娘,他不敢隐瞒……
袁召?
“表哥?”
裴清自魏飙大氅中探出脑袋,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腰间那双掐着她的大手骤然加大力度,男人阴鸷的声音同时响在耳畔:“裴清,你再给老子叫他一声哥试试?”
这女人怎么对着谁都叫哥!
裴清回神,转头看他,刚刚还不让她叫哥哥,现在她那也算有点血缘关系的“哥”来了,他这又吃醋了?
“哦~那我只叫你哥哥好不好?”裴清踮脚,软软的亲了亲他的下巴。
男人鹰目眯起,深深的看着她,突然笑了一声,“那哥哥去杀了他好不好?”
上次在西山外,他便说过这样的话,不同于那时的惊慌,此刻的裴清倒无甚反应,只从怀里掏啊掏,随后,掏出了一个精巧的小盒子——
“看,草莓味儿的润唇膏哦~”
用指头取出一点,轻轻的涂在他干裂的唇瓣上,而后仰头,印下一吻,“好甜呢。”
魏飙盯着她,喉咙重重的一滚,突然一把将她抵在城楼上,张口就吻了上去……
唇膏消失在唇间,她说甜,他不信,现在他尝到了,确实甜……
晚间,魏飙突然设了宴,让吴庸带话请她过去。
裴清微愣,现在设的什么宴?
没有多想,既是宴会,她便换了身较为隆重的青釉底金丝绣边襦裙,顺便在脑后挽了个松松的发髻,收拾妥当,便随着吴庸来到了宴客厅。
然而进了门她才发现,这哪是设宴请她来,恐怕是上首那只狗又要发疯——
只见诺大的宴客厅内,关礼四人分两列坐于下首,旁边还有军中的其他将士也坐于两侧。这都没什么特别的,唯一特别的是,不远不近处,坐于中间位置的袁召……
不是方才还说要杀了人家?转头又请到这里还设宴款待是什么意思?
“过来。”
男人的声音兀的响起,打断了裴清的天马行空。
收回从袁召脸上一滑而过的目光,裴清提起裙摆,朝主位上的男人走去。
女子莹白的小脸因为刚从外面进来,被冷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晕,就连鼻尖也泛着粉色,显得娇俏极了。
青釉色的襦裙包裹着那抹玲珑的身段,清丽而又雅致。
一步步走至男人身旁坐下,众人这才恍然发现,男人墨色锦袍上的金丝绣纹竟与身旁女子襦裙上的绣纹是同款的花色,就连袖领之处,竟也是点缀了与女子襦裙同样的青釉色。
两人并肩而坐,衣衫交错,说不出的和谐。
而底下,袁召的脸上,却是忍不住的难看。
众目睽睽之下,男人忽而握住女子的手t,将一块小巧的糕点塞到她的唇缝中。
“好吃吗?”
“……”
裴清嚼了嚼,是冬季不易得的荔枝味,点点头,“好吃。”
男人唇角微勾,一边继续投喂,一边漫不经心的瞥过底下双目已经快要喷火的人,淡淡道:“袁公子方才说,是来投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