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路蹦跳过来,跳上了艾札克的小身板,一路高歌前行,来到了艾札克的脑袋上。
“好痛。”艾札克嘟囔着坐起来,一把抓下在自己脑袋上作威作福的茨球,“啊?你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说着就想将茨球塞进嘴里去。他饿极了,小肚皮已经发出了强烈的抗议声。
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一跤,彻彻底底摔散了艾札克的心的杀念。他难得地平复下来,准备进食。
嘛玩意儿啊?这个人类想干啥呢?当茨木童子明白这个脏兮兮的人类幼崽想要将它一口闷时,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虽然说他不能使用妖力,但是他也不会因为被吃了而死亡。
茨木童子只是不想在人体内进行一日游。那场景太美,他不敢想象。
茨球“吱吱”地叫唤着,试图呼唤他的小伙伴酒吞童子前来营救。可是酒吞童子现在也只是个小葫芦,压根帮不上茨木童子什么忙。
眼瞅着茨球就要被艾札克给吃了,奴良鲤伴终于伸出了,拦住了艾札克。
“他不能吃。”
艾札克瞅着这个刚才他还想杀掉的人,发出疑惑的单音节,随即就把“不能吃”的茨球给扔掉了——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会不会是在骗他。
“什么啊,原来不能吃。”
艾札克很是失望。
奴良鲤伴顺将艾札克拉起来,然后塞了一瓶开了盖的牛奶给他。
经过刚才艾札克将可乐捏爆的事情,奴良鲤伴总觉得如果他不把盖子拧开,这个孩子就会做出跟刚才一样的举动。
小孩子就要多喝牛奶,这个念头在奴良鲤伴的心里根深蒂固。
“这个能喝。”奴良鲤伴说到。
艾札克喝了牛奶,感觉自己稍微变得不是那么饿了。他捡起刚才因为摔跤而掉落的塑料袋,从掏出一包薯片,举起来问:“这个能吃吗?”
他不认识字,但这并不妨碍他询问奴良鲤伴。艾札克理所当然地发出提问,并想着如果对方这个人不回答就杀掉。
“能吃,这是薯片。”奴良鲤伴回答到。
然后下一秒奴良鲤伴就看见跟前的孩子“啪”的一声捏爆了包装,用力撕开。
薯片掉了一地,场景有点儿壮观。
但是艾札克一点儿也不介意,对于他来说有吃的能够让他填饱肚子活下去就是最好的事情了。他径直坐下来,将地面上沾了尘土的薯片捡起来,准备吃掉填饱肚子。
奴良鲤伴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长大的,不懂常识,杀人却是利落的紧。
看周围的设施与环境,分明是现代才拥有的景象。
奴良鲤伴对艾札克产生了兴,他在艾札克的身侧坐下来,顺将茨球和小葫芦捞起,揣在自己兜里。
“你叫什么名字。”
艾札克吃薯片的动作一顿,情绪有点暴躁:“不要命令我。”
“我是奴良鲤伴。”奴良鲤伴笑眯眯地回答,又从系统里面买了一盒大份的便当,掀开盖子递给艾札克,“要吃吗?”
艾札克没回答,直接从奴良鲤伴的抢过了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便当。
吃饱喝足后,艾札克再度攥紧了小刀。他瞧了一眼奴良鲤伴,说到:“我叫札克。”
“你真奇怪。”艾札克说着站起身,拎着塑料袋子迅速地离开了原地。
奴良鲤伴没有阻拦,看着札克的小身板迅速地消失在巷道。然后他才站起来,似乎自言自语般重复道:“奇怪吗?”
而后奴良鲤伴想起了变成茨球的茨木童子和变成小葫芦的酒吞童子,他将他们掏了出来,放在心里举到眼前。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茨木童子“吱吱”地叫着,凭着自己的语言解释着原因,虽然他对奴良鲤伴能不能听懂他的话不报有任何的希望。
他和酒吞童子现在这个状态,压根就说不了人话。
他们也很奇怪,明明奴良鲤伴也是大妖怪,为什么他就不会受到世界规则的压制。
“世界规则吗?”奴良鲤伴若有所思地抬眼,看了一眼灰暗的天际。他没有像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一样被压制,或许和他是半妖有着联系。
但同样的,他也从其了解到了一个事实——这个世界不存在妖怪。
想明白了这一切后,奴良鲤伴买了两根短绳,无视茨球的抗议,将茨球和小葫芦绑起来挂在腰上,然后抬起脚,照着地图的指示离开这条巷道。他跨过冰冷的死尸,避开血迹,步伐稳健的向外走去。
然而世事是不可预料的,在他距离巷道的出口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一声尖叫远远传来,而他的面前,忽然裂开了一条缝隙,从爬出来一条怪异的生物。
奴良鲤伴站定,打量着眼前口咬着一把短刀的骸骨生物。他不认识这样的生物,却并不妨碍他感知到其身上令人不喜的污浊气息。
愈来愈多的骸骨生物从时空的缝隙爬出来,将不大的巷道所占据。
[二代目,这是时间溯行军。]一直默不作声的弥弥切丸突然将他的想法传达给了奴良鲤伴。
弥弥切丸看过相关资料,但作为一个不太合格的审神者,他对于狐之助口的维护历史并没有多大的兴。
他和二代目一起保护历史,谁又来保护他们的历史呢?平行世界的历史已经被破坏了,那么保护也无关紧要了。
弥弥切丸其实知道很多事情,即使奴良鲤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在他还不能够化作人类的姿态,还是一把刀的时候,他就一直见证着二代目的事迹。
而当那个奇怪的东西将二代目剥离世界时,他作为陪伴在二代目身侧的刀剑,也一同被剥离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