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当完全失去意识成为时间溯行军的他也保留了神智,甚至可以压□□内那些充斥着极端负面情绪的灵力,暂时性地保持白鹤的姿态。
刀解池的存在成为了鹤丸国永的后盾。
鹤丸国永也曾尝试着将同伴的碎片浸入到池水,期待着池水能够将碎裂的同伴们修复成未碎刀之前的模样。
但是这些碎片最终也只消融在池水里,演变成了池水当纯净的灵力,而后被池水的污浊所同化。
他失望了,最后一点微末的希望也由此落空。
鹤丸国永在刀解池内呆了许久,直到背后的伤口愈合,才拖着浸湿的衣物离开刀解池。原审神者的房间距离锻刀室不远,鹤丸国永在走出锻刀室后径直地往审神者的房间走去。
打开移门,触目可及的就是被鹤丸国永摆在办公桌上的头颅和椅子上的无头尸首。他微微笑了起来,用熟悉的语调愉悦地道:“桥凉次大人,您等急了吧?”
“人生没有惊吓是无的。”鹤丸国永说着,朝办公桌走去,“我会带来令你惊讶的结果的。”
他在办公桌前止步,抬拿起放置于头颅边上的审神者名册,又拿起,在浅仓麻里的姓名旁画了一个圆圈。
鹤丸国永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灵力已经开始同化浅仓麻里的灵力了,他期望着这位审神者大人被拉入黑暗的深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浅仓麻里会死而复生,但此时他是由衷地感到喜悦。他现在只需要等待,不是吗?
在他的灵力的污染下,浅仓麻里的暗堕是迟早的事。而被影响乃至改变了性格的浅仓麻里的行为也会影响到她本丸里的刀剑男士们情绪,最终演变成一座暗堕本丸。
刀剑们会反叛,会对浅仓麻里产生恨意,进而对迁怒到其他的审神者身上。
到那时,暗堕的刀剑们也就成了他的同伴。
即便是浅仓麻里自身的意志力能够克制住浓烈的负面情绪影响,鹤丸国永也能够凭借着自己留在浅仓麻里心脏处的灵力,对她进行诱导或是短暂的控制。
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只要能够对刀剑男士们造成伤害,诱导他们暗堕就可以了。
鹤丸国永的微笑令人毛骨悚然,他已然陷入了疯魔而不自知,执拗地在泥沼前行。
审神者名册上,包括桥凉次在内,位于浅仓麻里前面的名字已经被鹤丸国永用尖锐的迹划掉。而在浅仓麻里名字之后,还有着许许多多的审神者。
他们的代号、真名、本丸编号、性格乃至于本丸有多少位刀剑男士、练度如何,都被详细地登记在这一本审神者名册上。
鹤丸国永仔细地摆放好名册,动作轻柔地抱起桥凉次的头颅,绕到办公桌后扯过无头的尸首,向着锻刀室走去。
“我会将您和您的刀剑男士们埋葬在一块的。”他轻声道。
“您喜欢这个惊吓吗?”
鹤丸国永将尸首抛进了刀解池里。
池水吞没了尸体,池面波澜扩散,很快又重归于平静。
浅仓麻里面色惨白,额上不断有着冷汗淌下。
终于,记忆停止播放,心脏处的疼痛也渐渐地平息。浅仓麻里的神情舒展开来,在精神松懈的状态下陷入了沉睡。
紫黑色的雾状灵力丝丝缕缕地缠绕住浅仓麻里,回归到她的躯体里。
浅仓麻里开始做梦。
房间外楼下的走廊上,初被锻造出来的鹤丸国永被突然涌现的负面情绪所影响,无精打采地蹲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伸出指在地面上画着圈圈,隐约可见从他口飘出来的灰色灵魂。
“鹤先生。”烛台切光忠的眼眸泛着冰冷的金色,很快又变回了平日里如同烛火般的温暖。
他隐约地感受到了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烛台切光忠准备上前,鼓舞安慰一下突然陷入低潮的鹤丸国永,但他突然觉得自己应当先为主公准备夜晚的吃食才对,踏出的步伐偏离了前进的道路,他从鹤丸国永的身旁经过。
实质上先安慰鹤丸国永再去准备晚餐也来得及,可是烛台切光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不知从何时出现了念头——要让主公更加地喜爱自己。
烛台切光忠加快了步伐,希望自己是第一个到达厨房的刀剑男士。
在房间里的奴良鲤伴突然停下了与呱太的对话,抬眼向着门外瞧去。
“怎么了,弥弥切丸?”笑面青江问到,在得到奴良鲤伴“没什么事”的回答后站起了身,表示自己要出去走走透透气。
他朝着楼梯处走去。
“阿爸、阿爸!”呱太在桌子上蹦了蹦,小脸上一片焦急,“阿爸快离开这里!”
它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直觉阿爸和自己不能再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呱太上前抱住了奴良鲤伴搭在桌面上的,试图用它的小身躯拖着奴良鲤伴这个庞然大物离开这里。
奴良鲤伴伸出另一只,凝出治愈的光晕将呱太笼罩在内,微笑着摸了摸呱太的小脑袋。
“没事的。”他说到,“呱太送给我的晴天娃娃在保护我。”
“真的吗?”呱太松了,迈着小步子跑到桌子的边沿,小心翼翼地看向奴良鲤伴的腰间。
晴天娃娃散发出如同日光般温暖的浅淡光芒,将奴良鲤伴包裹起来,抵御住弥漫在本丸当的污浊灵力。
那些黑紫的灵力雾气在接触到晴天娃娃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后如同化雪般消融,在空气冒出一缕烟雾,而后消散。
呱太相信了奴良鲤伴的话。它看向自己的小挎包,毫不犹豫地将最后一个日和坊小姐姐送给它的晴天娃娃给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