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原因便是,奴良组的宿敌早晚会注意到同[奴良鲤伴]完全一样的奴良鲤伴。
经历过丧子伤痛的奴良滑瓢不想要这个奴良鲤伴也被奴良组的宿敌给盯上,遇上针对于他的阴谋。尽管他知道奴良鲤伴有着能够独当一面的能力,但心的隐痛仍旧告诫着他,让他心生担忧。
“鲤伴。”奴良滑瓢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而平静地看向台下,难得正经地喊了奴良鲤伴的名字,“你要记住,”
“你是奴良组的二代目。”
“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你的世界,你都是奴良组的二代目。”
说这话的时候,奴良滑瓢声音放的很轻,却让奴良鲤伴怔然。他怔怔地坐在座位上,微微睁大了双眼,好一会儿才怅然若失地低声应下,声音干哑。
奴良鲤伴闭了闭眼,将心那股涩意压了下去。他掩饰般地扬起慵懒的笑容,闭上右眼,全身却是放松了下来。
也对……老头子就是这个样子的。
席间的私语声渐渐低了下来,最终只余下蜡烛燃烧的声响。烛火摇曳,干部们的脸上明灭不定。他们转过头来,看向坐在席上的两人,等候着身为总大将的奴良滑瓢率先开口。
“大家前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奴良滑瓢淡淡的说到,磕了一下烟枪,直接了当地往身边的奴良鲤伴一指,“这个臭小子就是你们要见的人了。”
奴良鲤伴会意:“我是奴良鲤伴,奴良组的二代目、全江户的支配者。”
“我并非是死而复生。”他笑起来,熟悉的笑容让席间的干部们感到怀念,“我一直都没有死亡。”
“这不可能!!!”独眼鬼组组长一只眼入道震惊地站了起来,失声道,“当年我们可是亲……”
他突然噤了声,冷汗自他的额间涔涔流下,在奴良鲤伴的压力下坐回到了位置上。
奴良鲤伴突兀地笑出了声,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话,权当是对之前话语的解释。
“因为当年死亡的奴良鲤伴,并不是我。”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对上了躲在门后通过缝隙偷看的奴良陆生。
躲在门后暗偷窥的夜陆生被奴良鲤伴的目光给瞧了个正着,他心一惊,忙脚乱地往后退去,却不想撞上了正好端正热茶过来的奴良若菜。
奴良若菜晃了晃,往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把托盘上摆放着热茶给稳定下来,但是还是有一只茶盏调皮地转了个圈,从托盘的边缘处掉下去,热茶从茶盏当倾泻出来,直冲着后仰的奴良陆生而去。
“陆生!”一直保持着笑容的奴良若菜稍稍变了脸色,不由得出声提醒到。
茶盏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倾覆到地面上的热茶散发出袅袅的热气。早就使用滑头鬼一族的[畏]躲开了茶盏的奴良陆生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地面上的瓷片,向奴良若菜道歉:“对不起,妈妈。”
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开了一条小缝的移门所产生的动静所打断。
奴良鲤伴从房内打开移门,对上了脸上忽然泛起的红晕意识到自己偷看被抓了个正着的奴良陆生,微微勾唇浅笑。而在他的身后,奴良组的干部们视线诡异地在奴良鲤伴和奴良陆生之间徘徊,这让本来就略显羞窘的奴良陆生更是如芒在背。
他朝房间里瞧了眼,希望爷爷奴良滑瓢能够将他从现如今的尴尬场面当拯救出来。但是让他感到绝望的是奴良滑瓢专注地盯着自己的烟斗,压根没有分出一点儿视线在他身上。
奴良陆生就这么面色通红地站在原地,双握拳,最终忍无可忍地大声吼道:“别这么看我啊,老爹!”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却没有忘记将视线扫过那些看戏的干部们。
既然陆生少爷都这么说了,奴良组的干部们也愿意给他一丁点儿的小面子,纷纷收回自己打量的眼神,同时在心里不停地嘀咕。
他们在来到奴良宅之后,不是没有向原先就呆在奴良宅里的小妖怪们问过有关于“复生的二代目”的消息,但对于小妖怪们说这个二代目是从什么平行世界而来这种话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比起虚无缥缈的平行世界,他们更愿意相信是二代目复生。
但是在会议上,奴良鲤伴已经明确说了“他没有死亡”、“当年死亡的奴良鲤伴不是他”这种话,这让他们不得不考虑起平行世界存在的可能性来。
可是,平行世界真的存在吗?
这是一个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
奴良陆生的那一句“老爹”,只能够让奴良组的干部们为相信奴良鲤伴是奴良鲤伴再添上一份不轻不重的筹码。
——他们是奴良组的干部,当然要为奴良组做更多的考虑。比起让这个来历不明的二代目来统帅现如今的奴良组,他们更愿意让奴良陆生成为奴良组的代目。
两相比较而言,奴良陆生是否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代目这个问题被他们给暂时性地放到了一边。
“嗨嗨~”奴良鲤伴半倚在门框上,语气随意的应声到。他向奴良若菜点点头,而后继续看着脸上红晕还没消退下去的奴良陆生,打了个招呼:“比预计的时间提早了很多呢,陆生。”
奴良鲤伴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给主世界的[自己]生下后代的奴良若菜,因而只能态度较为冷淡又不失礼貌地打个招呼。
奴良若菜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同样点点头,道:“晚上好,奴良君。”她也并没有直接叫奴良鲤伴的名字,只礼貌的称呼了姓。
她端着热茶绕过地面上的碎瓷片,进入到房间里,为房间里的奴良组干部们摆放上一盏盏的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