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着他去。”
少年又被推搡着进了卫生间,看着他的黑衣人紧贴着他站着,让少年觉得极其不舒服。
“我要去蹲坑,你可别跟进来。”
确实没跟进坑位,但黑衣人不让少年关门,就站在阶梯上,真的可谓寸步不离。
卫生间尽头有一面窗子,是那种转开把手向外推的窗子,能开的角度不大。
一阵阵凉风从窗子外窜了进来,激得少年打了个寒战。
“转过去,不然我上不出来。”他恼怒地对那个黑衣人说。
黑衣人顺了他的意,转了身。
窗外的烟花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有节奏地在天上炸开。
最大的那朵炸开,与此同时,黑衣人也失去知觉,脸朝下砸了下去。
他身后的少年拽了他一把,让其无声地倒在地上,少年手里握着从隔壁杂物格子顺过来的锤子。
把黑衣人拖进隔间,随意找了块抹布塞进那人的嘴里。
少年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随即一手握紧锤子一手贴在窗户上等待时机。
如他所愿,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开心地响起,少年借着鞭炮的声音做掩盖抡起锤子砸碎了玻璃,他不顾碎渣飞翻窗,逃进博物馆旁边的树林里。
厕所外面守着的人很快现不对,时间太长了。
“给我追!要活的!”那男人也不要自己的优雅了,对着坑位里脸朝下的男人向旁边人令。
少年随便朝着一个方向拼命地跑去,他也不管身上的伤口疼不疼了,他只能跑。
跑到甚至分辨不出来鞭炮声和那群人手里的枪声了。
他知道那群人手里有枪,不久之前一个比他稍微大点的孩子就死在他眼前,溅了他一脸血。
那男人鬼魅般的声音顺着风穿到他的耳中:“你逃不掉的,这是你的命。”
同时还有一句他捉摸不透的:“失火了!”
失火?什么失火?枪失火了吗?他们怎么会喊这种被人听见就会进局子的话。
脑子蒙得厉害,仿佛大脑里只能存下一个念头:跑!
那个跑字还是不同人说的,男人的女人的孩子的老人的,其中有他自己的声音。
很快他就知道是什么失火了。
是真的火。
大概是烟花的某个火星落到了枯枝上,引了一场面积不小的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