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做出来的菜肴,可以吃。
只是不如以前美味而已,毕竟以前靠嗅觉都估摸到食物的火候。
现在只能靠经验去判断。
黄庭轩沉默地咀嚼鱼肉,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杯子喝了半杯水,缓缓开口:“晚宁,太辣了……糖醋鲤鱼是辣的。”
“家里糖用完了,临时改成水煮鱼。”她再次拿起碗筷,慢慢吃着,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
任那个家伙,一顿饭喝了三瓶水,吃得大汗淋漓。耷拉着脑袋去洗碗。
而她吃完,就窝进沙发,找到最舒适的姿势,开始摆弄遥控器。
穿着围裙的黄庭轩从厨房里跑出来,语气中带着期待和小心翼翼,“晚宁,我们出去旅游吧,说不定你心情好了,病就好了。”
这倒是让衣晚宁讶异,好笑地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唯心主义?”
还未等她调侃完,一张比赛邀请函递到衣晚宁眼前,“一起走吧,刚好我要去山西比赛。”
最近,因为他的棋路变化太快,他想要参加更多的比赛,以赛代练。领队也觉得他这个思路行得通。
于是,棋院的老前辈们纷纷为他推荐不少比赛,遴选一波后,决定前往山西参赛。
她接过邀请函,放在茶几上,随意找了借口:“我还没过试用期,已经请了两次假了。”
衣晚宁不希望因为自己生病而受到特别的对待,她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弱者,也不想让自己的病情成为别人同情或特殊照顾的理由。
她更愿意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面对一切。
哪里知道,黄庭轩一改往日的谨慎,直截了当地说:“你对连鼎文的计划,已经没用了,没必要还去他公司吃空饷了。”
在对形势的理解、判断,他向来比晚宁敏锐一些。
不过,也许是晚宁重情,喜欢守着那些世俗道德。直到完结。
闻言,衣晚宁心中冒起一股子邪火。狠狠用脚推开站在她前方,挡住她视线的黄庭轩。
一言不发拿着遥控器换了好几个视频app,终于找到了自己想看的电视剧,挑选了心仪的那一集开始播放,彻底无视黄庭轩的存在。
黄庭轩在一旁委委屈屈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坐到她身边。他的动作自然而亲密,倒下身来,头靠着她的大腿,由下而上地仰望着她:“走吧,你一直想去雁门关走走,顺路去玩一玩。”
“跟你住一家酒店?同一个房间?想得美!”衣晚宁本来想拨开这颗突然靠近的脑袋,转念一想,她换成了抱枕,死死压在他脸上,看着他四肢乱跳的滑稽模样,才忍不住松开。
闹得差不多了,她挪开抱枕,拨开他的脑袋,宣布她的决定:“不去。”
黄庭轩没有放弃,他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衣晚宁肩膀上,轻声说:“主办方指定酒店有协议折扣。”
“几折?”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3折。”黄庭轩铿锵有力地回答。
她几乎没有犹豫,“……走,收行李。”
对不起,她就是一位世俗的小市民。那可是五星酒店的三折!
收行李时,晚宁有条不紊地整理两人的行李,一件件地挑选着衣物,将它们整齐地迭放进行李箱。
然而,当她收拾到一半时,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眉头微蹙,感到了一丝不对劲——她怎么就这样下意识地承担起了两人的行李整理工作?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黄庭轩,过来!”她的声音在屋内回响。
“我正下棋……来啦。”黄庭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找借口推诿,而是迅速地放下手中的棋子,快步跑向衣帽间。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认真,询问衣晚宁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
“自己收你的行李。”衣晚宁的话语简洁而直接地下命令。
“得令。”黄庭轩干脆地回答,然后蹲下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十分钟后,衣晚宁站在衣帽间的另一边,看着黄庭轩的“成果”,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好一会儿。双手不由自主地交迭在胸前,偏着头,轻轻叹气。
黄庭轩的整理方式与她大相径庭,他的行李箱内呈现出一种自由奔放的杂乱,每一件衣物都随意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与衣晚宁那种井然有序的收纳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曾经习惯于掌控一切,将所有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尤其看到这种情况,她特别想把人推开,她自己搞定。
但这次,她试着放手,给予黄庭轩更多的空间和信任。
“分工吧。”
衣晚宁迅速拿出对应的衣服和真空袋。
黄庭轩站在一旁,看着衣晚宁的示范,按照衣晚宁的指示,将衣服一件件地放入真空袋中,然后排出袋子里的空气。
尽管初次尝试,黄庭轩动作略显笨拙,但他的脸上满是专注,很快就掌握了节奏,做得有模有样。
衣晚宁则在一旁合理分配所有物品,目光在行李箱内来回扫视,思考着如何最大化利用空间。为每一件物品都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
简简单单的家务活动,却让两人逐渐变得默契。黄庭轩慢慢学会了如何更有效地整理行李,而衣晚宁也在黄庭轩的参与里,第一次感受到当指挥的乐趣。
“晚宁,来当我的助理吧。我给你兜底!”他抹掉额头的薄汗,诚挚地望向衣晚宁。
这收完行李,就打算收编她?衣晚宁不以为然,以一种轻松的语气回应:“税后多少,有五险一金吗?”
黄庭轩没有被问倒,他一项项列举:“吃住行全包,基本工资每月5000,与市场价齐平,奖金看我那个月赢几局,五险一金年底一次性缴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