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鸿大步上前,一把攥住苏霁华的腕子就将人给扯了起来,苏霁华即使没有瞧见他的脸,也能想象到里面的狰狞。
“他碰你了?”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李锦鸿戴着面具的脸几乎贴到苏霁华脸上。
苏霁华蹙着细眉,腕子被李锦鸿捏的生疼,她使劲的喘了口气,声音艰涩道:“他是我的夫,碰我又如何?”
攥在腕子处的力道一瞬增大,苏霁华呜咽出声,眼泪珠子顺着香腮滚下,簌簌而落。
“他碰你了,他碰你了,他怎么敢碰你……”李锦鸿喃喃的说着话,整个人处于一股极端的暴躁中。
苏霁华微微侧身,一道银光自宽袖内翻出滑到掌心,然后趁着李锦鸿不注意,猛地朝他刺去。
李锦鸿侧身躲过苏霁华的攻击,用力将她往旁边一推。
苏霁华踉跄往后退了两步,银剪子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后背处正巧撞到一块软绵绵的东西,她偏头看去,还没看清楚就被糊了一脸兔毛。
慌忙接过那只灰毛兔子,苏霁华捂着自己钝痛的腕子抬头看向面前的贺天禄。
只大半月未见,贺天禄便好似又长高了不少,现在站在苏霁华面前,绷着一张脸似乎不大高兴。
“笨。”盯着苏霁华吐出这个字,贺天禄突然一晃影,就跟那边的李锦鸿缠斗上了。
苏霁华搂着怀里的灰毛兔子,呆愣愣的看着那在内院缠斗的两人。
贺天禄的武功又精进不少,但心眼子却好像也多了几分。苏霁华能明显看出来,贺天禄是在逗着李锦鸿玩,而不是像之前一般打败了事。
看着贺天禄拿着一根柳条抽打李锦鸿的模样,苏霁华突然想起那时候瞧见贺天禄训兔子。那两只灰毛兔子和白毛兔子不听话,什么东西都喜欢啃上一口,贺景瑞便命贺天禄去取了根柳条来训兔。
苏霁华原还以为这是贺景瑞在诓他,却没曾想,还真是被贺天禄给训出来了。
而现在看到贺天禄这副对着李锦鸿左右开弓的样子,苏霁华有些明了为什么贺景瑞要让贺天禄训兔了。
贺天禄对兔儿不舍得下重力,但是又不得不训,便专挑了些疼却不伤的地方打,兔儿立时就乖巧了。但他打人的时候却一点都没有对这些兔儿鸡儿的那么温柔,没轻没重的,一个不留心就能给人打死。
贺景瑞用这种方法让贺天禄控制自己的力道,还真是别出心裁。只是现在这别出心裁被用到了李锦鸿身上,苏霁华却巴不得贺天禄没轻没重点,将那东西打死了事。
李锦鸿自然是打不过贺天禄的,他转头看了苏霁华一眼,双眸通红的翻墙回了春悦园,背影狼狈。
贺天禄扔下柳条,提过苏霁华怀里的灰兔子也翻墙去了,来无影去无踪的似乎还在生苏霁华的气。毕竟要不是苏霁华,贺景瑞也不会罚他在院子里头砍了那么久的柴火。
原本吵闹的院子一瞬安静下来,苏霁华愣愣站在石墩旁,耳畔处听到一阵声响,她猛地转头看去,只见廊下的红纱笼灯下显出一个修长身形,静静的立在那处也不知看了多久。
“三叔?”苏霁华迈步向前,但走了几步后却又不敢再往前去了,只局促的立在那处,神色紧张。
男人从暗色中走出,一张白皙俊朗的面容显在月光下,皎洁如华。
果真是三叔。
苏霁华吐出一口气,她还以为是那李锦鸿去而复返了。
“三叔。”苏霁华急急迎上去,怕贺景瑞还在生气,便赶紧摆出一张讨好的小脸,笑颜如花的模样尤其谄媚。白细面容上,双瞳剪水,素齿朱唇,苏霁华颤着眼睫,即便谄媚,也谄媚的十分好看。
贺景瑞俯身,突然照着苏霁华的额头狠狠敲了一下。
苏霁华捂着额头蹲下身,眼眶内下意识的泛起水雾。
“小寡妇,认错人了,该罚。”天阙大刺刺的绕过苏霁华走到石桌旁,将一包糕点扔在石桌上,然后撩袍落座。
苏霁华捂着红通通的额头坐到天阙对面,噘着小嘴尤其不甘。怎么是这厮……
天阙笑眯眯的盯住苏霁华,却在看到那印在白细腕子上的青紫痕迹时面色大变。“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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