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队伍最末端,被推攘着赶上来。
“教你写的字,可都用阒人血描在城墙上了?”
他咬唇,惶恐地点头。
“很好,”沈辜乜他一眼,忽然道:“你这些兄长们平日里都叫你什么?”
少年羞赧,嗫嚅不定。
那不知是和尚还是道士的兵头大笑:“我们犯浑,这小子长得秀气,我们便叫他小妹。”
小妹,小妹。
闻声的兵士们轰然大笑。
沈辜勾唇,“倒是亲昵。”
也不知是他们的嘲笑,还是沈辜的和声夸耀,小妹晕晕乎乎地,他胡乱嗯嗯两声,又埋头退到队伍后了。
沈辜则转身看向和阒兵混战的程戈等人。
她吩咐:“你们先行上山,切记把那小道掩好。”
众人应诺,各自爬过城墙先离开了。
她加入程戈,左手短刃,右手长枪,一齐杀死五六人。
被预先处理过的阒兵如今也不过三十多人,沈辜用二百人来对付他们,已是胜机必定了。
她激了这些溃兵的血性战意后,毫不恋战,大喊一声:“撤!”
二百人如潮水般退回密林,沈辜回走,经过几个扒尸体兵甲的小卒,照着其中一人的后背就用力踢了一脚:“给我他娘的快撤,没听见啊!”
从未战胜,食髓知味的几个年轻小卒,恋恋不舍地爬起就跑。
沈辜终于看见所有人安全撤离,她留在后面,听到阒贼援兵的兵甲声已在不远,怀着万般尽在掌握的笑意,她加快步伐,转眼便消失在丛林之中。
。。。。。。
阒搠带着精锐最先到达城南城墙,他将从城北巡夜结束,便收到有敌军来犯的消息。
可等赶到,满地赤身的、断头的、睁眼闭眼的阒兵们——堆满了墙角。
他很快从火光里,找到墙面上的血字:侵我国本之贼,万死不足惜。
“那枳!”
阒搠捏紧拳头,左右侍从几乎能听见这位上将正在咯吱作响的骨头声。
那枳抹着满头汗跑来,他胆战心惊地顺着阒搠的目光看去,瞬间被血淋淋的大字吓得魂不附体,一屁股坐倒在地。
“三。。。三王子。”
阒搠阴沉的脸缓缓低下,他寒声问:“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固若金汤的城防?”
“三王子。。。我,我。。。”
那枳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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