阒搠说:“滚。”
左右对视,最终离开。
上将踱步进这间破落的祠堂,迎面是落着薄薄一层灰的神龛。
之所以灰尘不多,盖因祠堂主人在死前还在日日奉香跪拜。
战祸突起,人命朝不保夕,求神拜佛已是无用,无用,可是只能跪求这些虚无——朝廷来了四位将军,珦城的百姓们便由期望到绝望,这样跌过四次。
除了诸天神佛,他们在人间已无可求。
这场仗打得。。。。。。
胜,百姓苦。
败,百姓苦。
阒搠脚步微顿,在他左侧过个耳廊就是关押沈辜的小屋,此时那里正传出阵阵轻响。
“蝌嗒——蝌嗒——”,好似沈辜在敲墙。
目光悠沉地转圜向那,他负手把酒壶掩在背后,抬腿走去。
“这里很无吗?”阒搠跨过进门的稻草团,垂眸平静地盯着仰躺在地,支起右手用他名贵的剑鞘敲打脏污墙面的对手。
“何止无啊,”她从来都闲不住,两个时辰,闲得她要叫嚣起冲锋了,“您在这儿躺着试试?准你癫。”
“癫?”他浅浅勾唇,长腿迈动两下,就从远处走到她面前。
沈辜翻眼,只看得到阒搠包裹着金甲的上身及绷紧坚悍的下颌线。
她索性坐起来,再次踹他小腿一脚后,接着盘腿问:“你来干什么?和我决一死战?”
金甲又添道灰印,在敌帐里还如此放肆的,阒搠担保在大庚朝找不出第二个。
自己的这位对手有些混有些无赖,好在仗打得很好。
他和沈辜打过这两仗——或许加上今晚是三场战役,可真是酣畅淋漓。
蛰伏多年,他终于又等到这样的快意。
沈辜年纪小无碍,她够聪明,阒搠尊敬她,故而带来的是酒,而不是饭菜。
在地上人直白戏谑的视线里,阒搠扯开甲胄,一件件脱下来,最后变得和沈辜一样身着白里衣,露着修长的脖颈坐在她对面。
“啧,这位上将,您这是干什么?”沈辜睁大眼,笑了,她的笑实属是下流,就是兵痞看到金银财宝或者绝世美女的笑。
阒搠的冷面依旧绷着,“甲胄在身,不便饮酒。”
他不为所动地递了壶酒给她,“这是我们阒国最好的酒,我离家时只带了这两壶。”
沈辜怪哼地飞他一眼,但也飞快地接过那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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