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师命。”沈辜笑盈盈,猫儿般静声离去。
第6章初遇梁二公子
◎“我要她”,他说。◎
寒风凌冽的清早,沈辜照例上山踢腿练棍,出了身汗,正准备下山,忽然感到小腹处火热热的,似有气流在聚成,她一时大喜:“不愧是奇骨天成!这才两日,竟入了内力!”
原身伤口过多,她本想这两月先炼体,而后再徐徐图练内力。
谁知天道眷顾,她竟在此时通了内力!
这般看来,上京之期不过指日可待。
慢慢收起长棍,沈辜按捺喜色,快步下山。
回到学堂,迟恕庸披衣而起,边执书看边煮茶。
“先生脑后的伤可还要紧吗?”沈辜讨了杯热茶,坐在一旁问道。
“无碍。”迟恕庸轻描淡写地说,瞥见她脸上潮润的汗,“你的字可都认全了?”
字么,是在说《千字文》罢。
沈辜吹开热气,吃口茶润润嗓,点点头道:“一概全了,有不会的全依玄淮教的学会且记住了。”
。。。。。。
迟恕庸听完,便静静抿茶,不再言语。
方早,外间又是这样冷,他手中的茶碗升腾出氤氲浓重的白雾,一缕缕全往他眉眼上盖。
周遭满是深绿浅碧的苦竹林叶,在他身后作衬,与四溢的白雾一起随风沉浮,直显得迟恕庸尤像画册里的避世仙人般。
惟不似之处是他没有一把飘忽其飘的美髯,面相又年轻贵气。
沈辜闷完茶,捧着空碗,左右不知找什么事情做,便眼巴巴盯着美仙般的迟先生。
“饿了?”
迟恕庸搁下茶碗,目光转向她身后不远的冷锅,“兴许有些面,要吃吗?”
有些小饿,但被上山时采的野果都压着。
这点算什么,她曾过过以草充饥的时日呢,是以并不难捱。
只是想到昨夜在书案上寻见的银钱,沈辜摇摇头拒却了早饭,后叫着:“先生,您且等我一会儿。”
她跑进茅草屋,把聚在书案上的几点碎银和几十枚铜钱刮进掌心,又折回到小厨房。
献宝似的把钱都往桌上一摆,她插腰笑道:“您瞧我找到这样多的钱,今日去县上,不仅能买米粮,还能为先生购置身冬衣呢。”
仅仅是这点东西,便高兴得眉开眼笑。
迟恕庸疑心沈辜在他面前故作天真,可是一抬眼,她眼里活泛的晶亮眸光,正似他曾豢养的宠兽般纯稚。
他转念又想,这孩子现今不过十一岁,哪里能有多深的城府机心,不过是自己看得不干净。
昨日她脸上狡黠神情后一闪而逝的冷硬,或是因旧疾疼痛而看错。
“先生在想什么呀?”沈辜摊开手掌,朝迟恕庸眼前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