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一,我是想复仇。则二,我不恨朝廷。”
真假参半,多得人信。
沈辜余光瞥见,就迟恕庸这样的人,都没表露出对她话的怀疑。
于是心情大好,笑眯眯补充了句:“冤有头债有主,我沈辜已不当蠢货了。”
在李持慎身边做了二十多年的蠢货,她当得够够了。
“先生,该我问了。”
迟恕庸看她一眼,“问罢。”
“成丰帝有何物要留给您?是金银千万,还是高官进爵?”
她的话并没有触及到什么隐秘,迟恕庸淡淡道:“只言片语,好似是给那沈将军的。照侹自其死后,总神思不属,哀过便伤,留下泣血三言,托我拿出宫,祭给那人。”
这么说,是给她的遗言了。
沈辜把手笼进袖口,慢慢捏紧拳头,把脸也沉进阴影里。
周行,我死了,你都不叫我安生。
生前给其固守疆防便也罢了,死后还要去催扰。
看来这天下,她不得不上心些了。
周照侹是她不算话的友人,他的一厢情愿,却救过她数次。
恩仇恩仇,报恩复仇。
“先生,我届时可看看吗?”
“看罢,你看后也该记住那沈将军。她风华正茂时,我遥遥见过一面,很是冷硬厉害的人,可惜。。。”
他没可惜下去,因为他自身与其处境相似。
不过镇国将军被陷害死了,而他苟活至今。
说起来,他只记得这位女将军姓沈,却不知其名其字。
大抵这天下人都习惯称其为沈大将军,亦或镇国神将了。
又有几人认得她的姓名呢?多么可悲。
师生两人各怀鬼胎,清诉了通虚情假意的心肠,便各自按下心思,默声走向县里。
进了奉和县,先是歇了一晚。
翌日清晨,迟恕庸带着沈辜等到了一位通身黑衣的男人。
他背着柄有沈辜人头高的刀,眼珠子黑魆魆,像暗无天日的深井。
沈辜一见到他,就戒备地扯住迟恕庸的袖口,这男人身上杀伐之气极重,若非久经沙场,定然是江湖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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