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善!”沈辜倏然站直,拱手作揖,又从臂弯里抬起笑吟吟的一眼,“沈辜身无长物,在此只好祝愿小公子能觅得良缘,风月长存了。”
她说完,立刻闪身,躲开扔来的树枝。
“放心呢,你的小命就交给我吧。”
沈辜大笑着跑走了。
刚挨过打也打着别人的程戈王苌等人正慢慢朝这里慢慢走来。
梁诤让梁葫芦推着自己往前,他俯身捡起砸沈辜的树枝,踹到袖口里,盯着她的背影,有些期待落空的落寞:“她怎么不说能让我长命百岁呢。”
“公子,战场上说不得寿数,要被过路小鬼听见的。”
“我怎不知你还信这些?”
“死人堆得像山,老奴也是不得不信。”
沉默了足有一刻之长,梁诤疲倦地挥手:“推我回去。”
梁葫芦便把他推到原先的树冠下,老弱病残按排挨着,同病相怜但好手好脚的小妹端着两碗稀粥矮过来,侍候几人吃了。
沈辜做事,那便是雷厉风行,半个时辰也误不了。
她才从梁诤腰间下了能证明是米铺主人身份的坠子,转身就交代王苌:“我这几日下山一趟,你和程戈看好弟兄们,不要到处乱跑。撞到阒兵没你们好果子吃。”
“抚安,你去阒营?”王苌伸出手阻拦,“你不能胡来啊,我们这次可救不了你了。”
“战场上的事我有过胡来的吗?”沈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后者立马摸头作望天状。
的确,小将军疯狂但克制,该做的一件不落,不该做的碰都不碰。
就是没人能搞清楚什么事该做不该做的界限在哪,时常都是沈辜做完了,大家才讷讷现她做得绝妙之处。
临走前,沈辜看见小妹还蹲在地上侍弄着什么,她看见了走过去就踢了他屁股一脚。
“哎哟!”
一双带着怒气的稚气黑眸对上另一双平静而暗涌波涛的凤眸。
小妹顿时萎靡抱头,“做,做什么啦?”
沈辜狭着眼,盯得人直毛。
她扯开小妹抱头的手,“你整天蹲这做什么?”
“没干啥啊,我能干啥嘛。”
沈辜踹开他,没了小妹费心用身体做罩子的遮挡,她瞬间就瞧见了被护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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