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鞭。
“将军息怒。”
三鞭。
“将军。。。。。。息怒。”
四鞭。
程戈没撑得了沈辜的第四鞭,要下第五鞭时,他由跪改跪坐,最终变成躺。
唇角不断溢出鲜血,他抬手妄图抹去,意料之中的失败了。
“小将军!您要按军法处置校尉的话,那咱弟兄也逃不掉!”
假和尚在沈辜身后叫她,她却像是没听见,高高举起马鞭。
“抚安!你不能就这样把程戈打死了,他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好歹也救过你!”
沈辜把马鞭扔开,正好砸着程戈。
她忽视了闷声咽下痛楚的受刑犯,转而恬淡地看着求情的人,定了半晌,轻声问道:“诸位,请告诉我,我们在哪里?”
王苌和假和尚、左纵头觑了几眼,硬着头皮答:“在北疆。”
“我们来干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他不假思索地说:“杀阒兵,御外辱。”
“我不爱听这些为吾国吾民马革裹尸的屁话,”沈辜蹲下身,端起程戈的下巴审度地盯着他,“校尉,你想要我活,我想要你们生,咱们俩所求之中可有沟壑峡谷般的障碍?”
程戈糊着血,勉力张口:“。。。。。。不,没。。。。。。”
“不,不是。没,没有。看来你我是殊途同归。”沈辜点头,拾起马鞭,“可阒兵不这么想,他要我们都死,要亡吾国吾民。你觉得如果当你泄露的军情为他们所得的时候,你我还能同归吗?”
“小将军。。。。。。”程戈痛苦地闭上眼,他哀求着:“你别死——”
“你们总觉得我会死?”沈辜笑了,她回眸,从每人熟悉而悲痛的眼神里得到了是非。
“啊,”她天真但残酷地弯眼,“那我真宁愿死战场上,也不想看群目无法纪的溃兵在自家人手里掉了脑袋。”
“抚安,你别这么说。”王苌艰涩地说,他身上显现出某种渐渐分崩离析的无奈和恨意。
当沈辜的眼光落到他的注意中时,一粒灰尘也砸到了他身上,这个刚过弱冠的年轻人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整座剑山活活掩埋,不由得崩溃嚎啕。
一个人被三言两语摧毁成满地泪水和残渣是什么样子?
沈辜本事真大,她让众人看到了这种奇观。
王苌哭得瘫软在地,他的头挨着程戈的腰,抽搐的脑袋一直拱着可怜的受刑犯的伤处,两个人把伤痛和到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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