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不是真到过不下去的时候,哪个男子愿意进宫做宦官。
“年纪这样轻,可惜。”沈辜说,“后半生怕只能被宫廷死死困着了。”
衡丹心指尖一停,掐住了手背白嫩的皮肉,“将军,您——您是——”
沈辜转头,看着他,静静地笑道:“我带你去看更广阔的山河,怎样?”
“您——您,”衡丹心嗓子宛若被一只大手抓住,呼吸急促,声音颤抖:“您。。。。。。”
他实是不能相信,乃至说不出完整的话。
沈辜用鼓励的眼神握起他灵魂的手,“别您您了,我表字抚安。”
衡丹心倒吸一口气:“抚安。。。。。。”
“嗯。”
沈抚安是妖孽。
衡丹心紧张地咽着口水,他眼前不停闪现着李持慎的脸,宛若快替换的画像,“哗啦啦——哗啦——”不停地翻动着。
可翻动的画页最终还是停了。
一切杂音和回忆都消失,他的心声寂静地说:“跟她走。”
“抚安。”衡丹心走一步,顿一会儿,走两步,顿更久。
他走到沈辜面前,和她的眼睛对视着,久久地,忽然间把头欺近她的脖颈处挨着。
眼泪颗颗掉落,“抚安,你救我。”
沈辜冷漠地出声:“好。”
宗端醒来,入眼一片黑暗。
他抿着唇,愣了。
心里生出一丝异样:谁在他昏迷时喂了水?会是李持慎吗?他还能这样心善?
正在乱想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得让人眼眶酸的声音:“我的副将,你这一觉可睡得真久。”
沈辜坚决拒绝入口属于李持慎的一粒米一滴水,是以嗓音喑哑难听,“你睡得畅意,外间可洪水滔天了。”
宗端艰难地从胸膛里挣出两个笑粒:“怎、怎么,你把李持慎杀了?”
沈辜也随之笑道:“快了。”
“是吗?”宗端赫赫地喘了喘,他接着道:“听说你被抓到李府囚起来了,我只当你是死了呢。”
沈辜笑骂道:“说点好话吧,我的副将。”
她的副将弯弯唇角,而后仰头:“闻这里的味道,我们肯定在一个牢里吧?”
“这就叫有难同当。”
“你会苦中作乐呢,”宗端左右张望着,好像在寻找什么。
沈辜远远望着他空无一物的眼睛,便问道:“在找什么?”
宗端扯了扯唇,“没,就是奇怪。李持慎当了丞相还这么抠唆,连盏灯都不愿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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