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苌冷笑,“总有一天,我要把沈辜赶出村子!”
沈辜回到学堂,正准备进去时,想到手中长棍,着实不便带其大摇大摆进学堂。
原地思忖片刻,她转了步向,绕到学堂最右的矮墙。
抬头看着那些探出墙头、飒飒作响的竹叶,她后仰眯眼,高举长棍,将其扔进院中。
棍子落地的闷响传出,她拍拍手,大踏步离开。
后院中。
。。。。。。
迟恕庸望着空落的掌心,随之目光落在被打落的素碗和其侧的长棍——天降此物,砸他茶碗。
墙下拍手离开的轻响,落入耳中清晰无比,他猜出是沈辜,不由抿唇,俯身拾起棍子,走几步欠在墙边。
回来把茶碗收好,他拿书折回前院。
迟恕庸进门,正巧碰上急急赶回的王苌等人。
几个少年见到先生,瞪大眼睛,不敢再动,生怕遭迟先生一顿说教。
王苌率先出头,拱手弯腰:“先生好。”
他身后的四少年赶忙理衣领,遮住瘀伤,再行礼:“先生好!”
迟恕庸点头,“去坐。”
五人从沈辜身边鱼贯穿过,一一碰上她的无声口型:“多谢。”
都是保全自个儿不被家里人骂的,谁要她谢。
刘玄册眼珠子要翻上天。
少年情思如晴雨般不定,他转念一想:若非王苌哥的娘一事,与她做个朋友兄弟,未尝不可?
待诸生落座,迟恕庸接着讲些做文章的要义,便放了学,叫众人吃过午饭再来。
沈辜回到后院,正见到长棍好好欠在墙上。
不用说,后院只有先生和她会进来。
她上前拿起棍子,转身就瞧见迟恕庸负手站着,长衫拢光色,浑身清贵气。
“饿了?”出乎沈辜意料的是,先生闭口不提这棍。
“饿了。”她挠头,诚实回答。
“进去吧,已为你备好饭。”迟恕庸声落,经过沈辜往茅草屋里走。
沈辜见他不去小厨房,下意识问:“先生不一起吗?”
“我方用过茶,现下不需要。”
“那您不问我这棍子吗?”
闻声,迟恕庸倒停下,“我若问,你便说吗?”
“那是自然,”沈辜应道,“迟先生乃我救命恩人。恩人所问,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迟恕庸顿了下,而后步履依旧,留下一句:“众生造化自端,莫顾他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