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聽不懂,但沒一會兒青年便為傅時昭調整起了話筒的高度,在手機上搜索起了的譜子,試了幾個音。
傅時昭心底默默數著拍子,熟悉的歌聲很快便通過話筒從一旁的音響內穿出。
是方才在酒店的時候傅時昭給他唱的那歌,不同的是當時是清唱,現在加上了音樂,更好聽了。
藝術總是一家的,雖然唐眠不懂音樂,也不懂B國語言,但他能聽得出來這歌的情感,腦中也能浮現出一些溫柔的畫面。
周圍駐足的人變得多了起來,打賞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雖然都是些小額硬幣,但也很有成就感了。
突然,唐眠垂在身側的手背一團毛茸茸蹭過,唐眠下意識歪頭瞅了一眼。
是一條純白色的成年薩摩耶,看著就很好rua的樣子。
但唐眠並沒有隨便去rua別人家的狗,而是繼續將目光轉到了傅時昭的身上,認真聽完了他唱的這歌。
離開的時候背著吉他的青年從小盒子裡拿出一些硬幣遞給了傅時昭,笑著用蹩腳的中文說道:「給…你弟弟…買草莓。」
看樣子還是個華語愛好者,還聽到了唐眠方才打傅時昭的那句話。
唐眠頓時覺得有些臉熱起來,趕忙牽著傅時昭的小手逃也似的離開了。
身後再次響起了青年的歌聲,唐眠腳步變得輕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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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會一直順利進展到天黑看噴泉,沒想到突然出了意外。
唐眠走丟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丟的,只記得傅時昭被傅漁帶著去上廁所了,他乖乖吃著傅時昭用剛才「賺到」的錢給他買的草莓糖葫蘆。
許是天黑的緣故,廣場的人流量越來越大,一輪清月懸在天際,與國內的月亮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噴泉表演就快要開始了,站在可以看見保鏢的距離內,唐眠好奇地瞅著周邊的各種攤位,突然就被忽然湧起的人群給沖了一下,為了不被踩踏,唐眠只能被迫順著人流的方向前進。
停下來的時候唐眠知道自己距離原來的地方並不是很遠,糾結著站在原地等待他們找過來和循著自己的印象走回去之間,唐眠選擇了後者。
覺得周圍環境越來越陌生的唐·路痴·眠決定以後再也不相信自己的方向感了。
唐眠趕忙停住腳步,手裡緊緊攥著糖葫蘆簽子。
唐眠沒有戴電話手錶,在酒店畫畫的時候他嫌膈手便摘下來了,出門的時候他其實留意到了,但想了想還是沒有戴上。
他實在是不太喜歡在手上佩戴東西。
雖然唐眠心底知道自己肯定會被找到,但還是覺得十分無助,周圍都是陌生的人、陌生的字和陌生的語言,他連自己求助都做不到,眼眶也忍不住漸漸紅了起來。
突然,「嚶嚶」的聲音在他的身旁響起,旋即一團柔軟拱了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