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上车,就没正眼看过我。”白幼薇的话里听不出喜怒,声音平静得很,“既然是想跟我结婚,我想知道,你眼里是怎么看我的?”
沈聿思考了一下,“不讨厌。”
“只是不讨厌,而不是喜欢?沈聿,你有喜欢过谁吗?”
沈聿沉默下来。
他一向在应酬上游刃有余,可白幼薇的这句问话,他给不出答案。
温家鼎盛的时候,甚至祖辈跟宫里扯上过关系,身份显赫。所以养出的女儿,心思敏感,注重礼仪,也爱面子。
作为独子,沈聿从小在妈妈那儿接受的教育就是要有礼貌,要成绩好,要努力,不要贪玩,不要软弱……
不然妈妈会生气,会哭。
所以他孩童时努力学习礼仪,注重教养,想养出一身绅士的皮相;大学时认真对待本专业,想实现自己行医救人的梦想;后来手废了,这个梦想没了,他也没颓废,而是想着换了条路,从了商,如今公司也算有声有色。
从开始到现在,他好像一直在奔跑,未有懈怠。也没有闲暇过,用来仔细认真地了解过一个人。
他唯一的了解和卑劣,都给了许星野。
但他对许星野,不是喜欢,只是报复。
他至今还在思考着,该如何给许星野致命的一击,让他挺直的脊椎弯下来,让他整个人陷入泥泞里,最好像天桥上那个男人一样堕落,永远在深渊里爬不起来。
送白幼薇回去后,沈聿坐在后座上,陷入着深思。直到车快到公寓的时候,突然急剎了一下,他才收回了思绪,望向王叔,“怎么回事?”
“晏……晏少爷别停了我们的车。”
“晏清河?”
沈聿蹙了下眉,马上,他座位这边的车窗就被敲响。
沈聿降下车窗,晏清河的手就伸了进来,解了锁控,将他拉了出来。
“发什么神经呢?”沈聿拍了拍被他的动作弄皱的袖子,望着人,“大半夜的别我的车?你有病啊!”
“没病,我昨天刚做过常规检查,身体健康着呢。”
晏清河说着,伸手要去揽沈聿的肩膀,却被他闪了一下躲开。也正是这闪身的间隙,他闻到了有酒味儿。
喝了不少,酒味儿有些浓郁,可他居然下车了才闻到。
“你喝酒开车?”沈聿脸色冷下来。
“没,我家司机开的。我坐副驾。”说完怕沈聿不信,还伸手朝着自己车勾了勾手,那车就晃了一下双闪回应。
沈聿的脸色这才缓和,“什么事儿要半路拦住我?”
“心情不好,找你聊聊天。芙蓉啊,陪我走一段吧。”
沈聿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