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军师,搬了椅子挨着沈聿坐着,我念一句,沈聿就照着写一句,我俩回了封委婉拒绝的信笺。沈聿本想亲自交出去,可碰巧那时他爸妈来找他。而约定的时间又没能及时告知系花,所以,这封信就由我出面,递交了出去。
见面的地点是女孩选的。
有桃花有草地,若是沈聿过来,便还有比景还美的人。
的确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打搅了沈聿来这个约会圣地,我居然还挺愉快。
可能是我脸上的笑有些收不住了,所以系花在我面前拆开信看了之后没走,反而红着眼睛问我,“晏清河,你和沈聿形影不离。该不会,其实你俩在一起了吧?不然他为何会让你来递拒绝信?”
那一刻,我有种心思被戳中的慌乱无措,下意识辩驳,“瞎说什么,男生跟男生,怎么可以……”
我可能那时自己都没发现,我说的是“可以”,而不是“可能”。
我下意识地反驳,更像是掩耳盗铃。
反正,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我萌生了不该萌生的念头。
亦或者该说,我开始任由着那本就有苗头的念头发芽。
我小心翼翼地揣着我龌龊的思想,表面上风淡云轻,可背地里却期待着每一次跟沈聿的近距离接触。
真正意识到这种思想剎不住车的时候,是在那次下乡义诊的时候。
我从尖叫中醒来,全身都浸染在血泊里,而昨晚与我喝酒聊天的学生,在我身侧,割了腕。
流言胜过寒霜。
虽然没人公开怀疑是因为我说了什么,才导致的那孩子的自杀。但我知道,他们肯定有这么想过。
毕竟,我蜷缩在沙发上,慌得一动不敢动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肯上前来,给我一只手。
只有沈聿。
沈聿拨开人群,朝着我奔过来。只为我奔过来。
我看得出来,沈聿也很慌张,可他还是坚定地靠过来,跟我说,“别怕,晏清河,不是你的错。”
那声音温柔,像庙堂里,高悬在天,普度众生的菩萨。
当晚,我就发了高烧。我抓着沈聿的手,喊着他的名字,突然想就这么抓一辈子,不松开。
一辈子,将沈聿锁在身边一辈子。
我想起了在周家看到的那只笼中鸟来。
通体金黄的小鸟,小巧好看,叫声悦耳,弱不禁风,适合笼养。
很像沈聿。
小时候,母亲跟我说,“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抢,哪怕不择手段。”
我之前不知道我要什么。可现在,我只想要沈聿。
我想让沈聿待在我身边,用那温柔好听的音调喊我的名字,永远与我待在一起。
成为我的专属。
沈芙蓉。
晏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