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和輝哥等一下要注意安全,雖然師父說的是活捉,但是還是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畢竟快到逢魔之時了。」
從學校到這裡花費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太陽在水平線上掙扎,不久之後就要降落。
星見咲夜皺了皺眉,從符咒盒裡抽出一張,注入靈力後咬破手指抹了血上去,緊接著閉上眼睛,朗聲朝著的場靜司和源輝說。
「由我來給你們報備位置。」
的場靜司向前邁了一步,手中的符咒上蘊含著巨大的靈力,他遠遠往站在後方的咲夜那裡看了一眼,又看向拿著靈刀的源輝。
對怪異之物的厭惡與排斥使一向溫和的海鷗學院學生會會長露出了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表情,的場靜司眯起眼睛溫和的笑了兩聲,語氣倒是冰冰涼涼。
「真是可怕的表情呢,源君。」
並不算很大但是靈活至極的大妖怪在以星見咲夜的符咒為中心的囚籠中四處亂竄,離得相對接近的除妖師都閉著眼睛聞聲而動。
的場靜司輕輕吸了一口氣,在與源輝錯身而過的時候挑釁般又說了一句。
「咲夜看到的話,會不會躲得遠遠的呢?」
第7章
醉態
星見咲夜害怕的事物不算很多,但是她因為位於橫濱那裡的某些不可抗原因,對笑面虎一類的人有些排斥。
不,是非常非常排斥。
問就是在某次的驅魔過程中被坑的很慘過。
這樣的陰影是在某次星見家和源家一起吃飯的時候被源輝知道的。飯桌上幾杯清酒下肚以後,成功變得醉醺醺的星見媽媽詢問起自己女兒喜歡的類型。
雖然沒有做出很大的反應,但是源輝還是下意識的放輕了呼吸,想聽一聽她的回答。
長發及肩的少女略微有些羞赧:「大概、會喜歡溫柔一點的男生吧。媽媽!不要在外面這樣問我啦。」
星見爸爸和源爸爸都同時的下意識的看向了在場笑眯眯的源輝。
而星見太太憨憨地笑了笑,突然抬手撐住臉頰,慢悠悠的說道:「欸——那港口黑手黨的那個孩子怎麼樣?長的很好看而且對人也很有禮貌……」
星見咲夜瑟縮了一下,露出了很難見到的、算得上是驚恐的表情,一張臉一瞬間變得煞白,她放下手中的碗筷匆忙解釋,但說出來的話卻不讓源輝感到鬆了一口氣。
「我還是喜歡表里如一的男孩子!兩幅面孔不論怎麼來說……都太可怕了吧。」
源家最小的孩子源星對情感的變化能夠更加敏銳的發現,她從桌子那邊站起來,從兩個正在交談的大男人身後吧嗒吧嗒跑過,然後湊到咲夜面前。
小姑娘將手上抱著的娃娃塞近咲夜懷裡,站直之後氣勢洶洶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咲夜姐姐不要害怕!星會保護你的!」
回憶在星見咲夜一聲清脆的位置通報後截斷,源輝扣住靈刀的刀柄,將驅魔具指向前方。
細小的閃電不穩定的閃爍在刀身周圍,仿佛知曉主人心情不佳。源輝看著穿著狩衣已經走到前面的的場靜司,沉了沉眸。
很顯然,的場靜司也知道。
不過所幸大家都是兩面派,又加上自尊使然,都不會先一步去捅咲夜的這個傷疤,所以維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星見咲夜的符咒定位需要源源不斷的血液供應,兩位天才都打算用最快的度將大妖怪抓捕。
星見咲夜又不知道第幾次報了坐標,在數次圍堵、的場家其餘的除妖師縮小包圍圈之後,那隻大妖怪總算出現在兩人的視野範圍內。
像是鹿一樣的妖怪通體潔白,一對翅膀小幅度的煽動著,而除了鹿角以外,它的額處還有一根類似於獨角獸的長刺。
源輝面無表情加大了靈力輸出。
雷牢出現在它的四周,遠遠看到這一幕的咲夜撤回了靈力,手中用過的符咒隨風而散,她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藥劑消毒止血,而後向著那一邊走過去。
雷牢很好的將妖怪的前路與退路封鎖,如果不是要活捉,現在這隻妖怪多半已經被暴力淨化了。
的場靜司在削弱它的力量,太陽的最後一點光輝被吞沒的時候,那隻妖怪走路就已經開始歪歪扭扭,源輝適時撤掉雷牢,讓的場家其餘除妖師趕上來。
天昏昏沉沉,妖怪發出一聲悲鳴,緊接扭頭看向了站在人群之後的源輝,源輝記得咲夜說的不要注視,但或者是逢魔之時加強了的緣故,一下子他竟沒能撤開視線,直視的時間過了五秒。
源輝緊接著一個晃神,一下子有些穩不住腳步,靈刀在身前撐了一下,勉強站立。
的場靜司微不可查地一皺眉,抬高了聲音讓圍上前的除妖師門注意不要注視妖怪的眼睛,而自己將準備好的幾張符咒貼在了妖怪的翅膀上。
被制服的大妖怪被一圈除妖師圍在中央,那一雙眼睛被驅魔索纏的嚴嚴實實。星見咲夜趕來的時候,看見了狀態明顯很差的源輝。
她跑向妖怪那裡的腳步立刻頓住,轉而扶住了源輝,聲音有些緊張:「!輝哥你還好嗎?是哪裡受傷了嗎?我現在幫你治療!」
「應該沒有受傷。」的場靜司支起身子,檢查完妖怪是否又被閃電擊傷之後,吩咐身邊的除妖師將它帶走。
「他剛剛對上了妖怪的視線,神志會有些不清楚,和喝醉應該是一樣的狀態,這隻妖怪一般都是這樣逃跑的。他睡一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