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无奈摊手：&ldo;他有颗恶性瘤，长在脑子里，横竖活不了几天了。疼起来的时候，他估计以为自己犯了药瘾，没当回事……我今天去问医生，说是月底吧。&rdo;
容念听完沉默许久，秘书以为少年此刻肯定很感伤。
不管以往恩怨如何，反正在生死面前，终究是过眼烟云了。
秘书怜悯地想着，曹文瑞这么半死不活地吊着气，教人都不忍多看一眼，也没什么好再计较的……
然而容念文静地坐在对面，一低头，先嗤了声，不禁笑了起来。
接着他收起笑意，懒洋洋地靠到桌前，单手撑着头，撩起眼帘望向呆滞的秘书。
容念无趣地哼声道：&ldo;这也太便宜他了。&rdo;
秘书听完一怔，看着容念纯净无瑕的脸，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险些忘了自己也有问题，过了会，才猛地记起来。
他道：&ldo;你问了两个，我问你一个，这么交换很划算吧？&rdo;
容念抱着胳膊，漫不经心地反问：&ldo;要是我一个都不肯答，这样更划算呀。&rdo;
不料对方居然如此顽劣，秘书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斥责些什么，但见容念眼神天真清澈，盯着别人的时候，教人很难把重话说出口。
&ldo;哎，别这么看着我。&rdo;容念狡黠道，&ldo;我如果不肯说，你可以加筹码让我配合啊，答案应该不至于太贵重。&rdo;
秘书问道：&ldo;所以二少爷那么做是因为你么？&rdo;
他对容念知之甚少，一个阴差阳错和陆二临时搭上关系的孤儿，也没有费心去了解的必要。
这几天他越想越微妙，总觉得有什么关键信息被自己遗漏。
他是个靠做题翻身的小镇青年，毕业前是班里八卦屏蔽体，毕业后一心扑在工作上，生活里鲜少有什么亲密交集，在感情上面较为迟钝。
可是此时此刻，他有捕捉到一丝不对劲。
容念闻言偏过脑袋，稀奇地问：&ldo;你的意思是，小岁喜欢我？&rdo;
&ldo;不……&rdo;秘书认为这个念头很难坦率承认，下意识想寻找个委婉点的措辞。
但容念无辜确认道：&ldo;那你是觉得陆岁京爱我？&rdo;
面对直白的询问，秘书语塞了下。
桌底下的手指局促地屈了起来，刮了刮考究的西装布料，留下一道凹陷的印痕。
碍于性格保守，秘书的潜意识在回避这么热烈的话题，三言两语之间，不知不觉改了态度。
他打消了原先的猜测，磕绊道：&ldo;没有那么严重，我没说你俩有问题啊……&rdo;
容念适时摆出愧疚的神色：&ldo;唔，他就是跟我没学好，我也不想带坏他，谁知道随口一说就被记住了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