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不到一秒，沈意“噗通”躲进水里，试图把灾难级现场归属于许封晏幻觉。
沈意从小就擅长游泳，特别能憋气。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潜到一处荷叶茂密的岸边，扒开荷叶探出两只眼睛往先前许封晏站着的地方看，根本没人。
“我可真聪明。”沈意松了口气大摇大摆站起来，一转头，和半蹲下来、近在咫尺的许封晏贴脸对视。
“我靠！”
沈意吓了一跳，差点滑倒，被许封晏拉着胳膊稳住。
“你、你想干嘛？！”沈意站稳后立马翻脸不认人，甩着胳膊往后退了两步。
夏日午后阳光正好，青年水淌过的脸白得发光，嘴唇眼尾都红红的，像一尾鱼。
许封晏勾起他额前的碎发，指尖顺着他脸颊一路下滑，触碰若有似无，沈意心里毛毛的，还想往后退，被许封晏抬手掐住下巴。
他冷清的眉眼有种压抑的平静，透过他像是看着别的什么东西：“我也很想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许封晏手指修长，力气又大，跟生铁似的钳住沈意，沈意挣脱不开，书里悲惨经历、惨死结局通通涌向心头，沈意吓得腿都软了，求生的本能强使他对对方胳膊又打又拍、胡作非为。
“许封晏！你放开我，我饶不了你！”
“我奶奶知道我来了，我出事你就完了，你放开我啊啊啊啊！！”
“啪”
慌乱中，清脆的一巴掌，许封晏被打偏了头，白皙的脸颊很快浮现出粉色指痕和指甲血痕。
沈意往后退了几步，大口喘气，喘着喘着他活动了下脖颈，发现刚才掐得好像是下巴不是脖子，他呼吸立马平缓了，好像没这么喘不上气。
沈意：“。”
沈意立在水中看向许封晏被打散在额前的发和脸上痕迹，咽了下吐沫：“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要不、要不我给你打回来？”
他立马补充：“但你不能特别用力，哎……也不是不让你用力，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是你得用跟我一样的力……”
“你这么大，一巴掌能把我打没了……”
“放心，你的医疗费我们十倍，不，一百倍的赔！”
沈意还在絮絮叨叨的讲，许封晏转过头，一寸一寸将站在红莲中的少年从头看到尾，眸子压抑暗沉，视线炽热得仿佛要将沈意一口口吃进肚子里。
沈意不自在地往后退：“我跟你说，吃人犯法的！”
许封晏扬起嘴角仿佛在笑，眼眸里却全是压抑的疯狂，他将碍事的头发顺向脑后，伸出手：“过来。”
语气很轻，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沈意：……
沈意拔腿就往来时的岸上跑，这边没那么好运，光秃秃的墙边没有一棵树，还因为是池塘边上，全是鹅卵石，也不知道是谁的脑子想的，不怕半夜滑下去淹死。
沈意两手攀着墙，两脚拼命往墙上蹬，试图爬上去，然而只是徒劳。
眼看许封晏越走越近，沈意又急又怕，冲他大喊：
“你过来就完了！”
“你敢过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