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随笑着撩一捧水泼他,“上瘾了你,快点找东西!”
也许正应了吴随说乌龟很灵的话,何见辰见之前放回去的乌龟一直绕着自己转悠,他抬手想把乌龟送到别的位置,结果却在水里触到了一个有棱角的东西,他惊喜地捞起东西,“找到了!”
吴随赶紧凑上去,的确是戒指盒!
他长松了口气,结果打开盒子之后,剩下的半口气却卡喉咙里了——戒指是在,可是盒子泡汤了,原本打开会有光照在钻石上的灯不亮了。
何见辰接过戒指盒看了看,安慰吴随,“没问题,戒指在,江山在。至于这个盒子……从现在到婚礼开始还有两个小时,我来解决。要是解决不了,我就陪你一起换伴娘装去给你姐姐跪下认罪。”
吴随拍他脑门,“好啊,反正婚礼上那么多人,谁不认识你啊?我怕什么,你敢陪我就敢穿。”
吴随脱下外套和马甲甩了甩水,黑色的衬衫和修身西裤浸了水,贴在他身上更是显得身材线条流畅,手腕和脖颈的白皙皮肤在干净纯粹里泛着暖暖的粉。
何见辰摸了摸鼻子,把目光移向别处,“我先找人来帮忙,还是先把这身湿透的造型改了吧。”
两人爬上岸,各自穿鞋检查手机,吴随发现手机还能正常显示,刚才高度紧张找不到戒指盒的时候感觉时间慢得像过了一个世纪,结果现在一看也就过去十几分钟。幸亏高奢酒店服务生人数有限,这十几分钟里没有什么人看到他两的窘迫样。
何见辰低头给什么人发了消息,之后长叹一口气:“幸亏我们不是在婚礼现场变成落汤鸡,那才真是抢足风头了。”
吴随抬眉,“你这表情,好像还有点遗憾?”
何见辰笑而不语,只目送池中小乌龟缓缓地游开。他手机消息发出去还没几分钟,就有人急匆匆地冲过来了。
“哎哟,何见辰?你这是搞什么啊,大白天的□□呢?”来人满满上午精英范儿,一身利落的藏蓝色商务西服,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眼透着戏谑眼神。
他先绕着何见辰转了一圈,对他的狼狈样连声啧啧,之后收起戏谑,转向吴随,礼貌地伸出手,“客人您好,欢迎光临澜庭雅集。我是郑豪,这里的负责人,也是何见辰的发小,幸会。”
“我叫吴随,你好。”吴随回以微笑。
郑豪听到吴随的名字,目光快速地瞟了何见辰一眼,之后拖长音说:“哦……知道知道。你今天应该也是来参加婚礼的吧?弄成这样,不用问,肯定是被他害的,马上帮你解决!”
何见辰坐旁边回廊上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一扔,对郑豪说:“赶紧弄两身衣服来。再找个戒指盒,装婚戒的。”
吴随掏出泡水的戒指盒给他看了一眼,郑豪点了点头,立刻行动起来。他一边拨打电话,一边跟他俩说:“交给我吧,走,我先带你们去休息室。”
郑豪的效率惊人,一路上先联系礼宾报上衣服尺码让他们调西服过来,又联系商品部找饰品盒。吴随和何见辰刚进休息室,郑豪安排的人就推着移动衣架送了数套西服,连带搭配的衬衫和领带过来。
“旁边洗手间有淋浴,你们先去整理一下,然后试试衣服,看看合不合身。戒指盒要稍微等一会儿,正从最近的店里调货。”郑豪把他两安排得清清楚楚、
两人同时被推进洗手间,里面的淋浴位只有一个,吴随看了一眼状况就开始解衬衫扣子,倒是何见辰愣神,捞起毛巾战术性地擦了擦头发转过身,说:“……你先吧。”
“哦。”吴随没多想,等站到淋浴头下面冲过一轮才反应过来,什么我先?难道他还想一起吗?
恒温喷头温度适宜,但水帘下的吴随红成了大虾。
潦草冲过,吴随陷入两难,他进来的时候没有拿毛巾,也没有别的衣服,而何见辰就在外面洗手池旁边站着,他现在……
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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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何见辰听到水声停了,弯起中指敲了两下磨砂玻璃隔断,背对门递了一条新的大毛巾给他。
毛巾往腰上一围,吴随吸半口气低头才有勇气推门出去,何见辰体贴地在地上铺好了地巾,摆上了拖鞋,在吴随觉得尴尬之前,又扔了一块毛巾盖在他头上,“头发好好擦擦。”
吴随从毛巾里抬起头的时候,淋浴间门合上,何见辰已经进去淋浴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再度响起,伴随着水蒸气的氤氲,整个空间笼上一层温暖而潮湿的氛围。
吴随擦着头发下意识向磨砂隔断看了一眼,何见辰朦胧的身影从半透明的玻璃上透出来,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这朦胧的氛围而变得浓稠,水雾在玻璃上凝成了细密的珠串,缓缓滑落,那模糊的影像让吴随的心情变得晦涩不明。
他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何见辰看到的也是这个景象吗?
吴随小狗甩毛一般晃头,把旖念暂时甩出脑海,接着开电吹风的最大风力试图让自己进水的脑子干燥一点。
但余光还是能瞟到磨砂玻璃,他索性转身挪开好几步,尽可能离湿漉漉的玻璃间远一点。
吴随心不在焉地扯着电吹风,没注意插座有些接触不良,风力断断续续的,他晃了晃机器,风彻底停了,电吹风从他手中滑落。
“咣当”一声,在不大的空间里回响,格外响亮。
“怎么了?”淋浴间的门“哗”地一下被拉开,何见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腰上只匆匆裹了一条浴巾,头发上的水珠顺着他的胸膛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