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代表嘉宾们需要在沙漠之中找到一片池塘或者湖水。
易峥铮想起来,“之前地图上不是有一片湖泊吗?”
吴随之前在整理地图的时候,就是根据一片水滴形状的湖泊的定位补全了地图方位和信息。
吴随拿出地图铺在桌上测量过之后,遗憾地摇摇头,那片湖泊距离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超过两百公里,显然不是最佳选择。
而节目组提供的路书上的地图也十分概括,没有标明湖泊的具体位置。
大家茫然四顾,导演组幸灾乐祸地围观拍摄。
吴随突然获得了提示,拿出他们在沙漠邮局得到的“礼物”。
他们每个人的沙瓶都被装在了一个礼盒里,附带有一张沙漠邮局的明信片。
明信片的背面,赫然印着沙漠邮局周边的环境地图——距离此地几公里外就有一片小湖泊,还有一处露营地。
“果然,没有答案的时候,谜底通常就在谜面上。”吴随小声念叨,对着站在他对面认真用干湿结合法清洁餐具的何见辰会心一笑。
能有这个灵感,多亏了某位“宇宙大帅比”的那个把密码放在id上的微博小号。
但是抵达湖边还是花费了一番周折。
正如导演组的温馨提示,房车并不是在所有地方适用,开到差不多位置的时候,又得弃车而行。但这一次他们幸运地遇上了一组路过的沙漠越野车队。
头车的司机把车窗摇下来,好心地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助。
结果徐觅把墨镜摘了,惊喜地和司机打招呼:“老谷!”
搭上了老谷的车,大家经过徐觅的介绍才知道这是一次多么幸运的偶遇。
老谷是早年的户外大神,给很多人当过沙漠向导,也包括徐觅曾经的剧组。
老谷做了剧组的向导兼取景顾问,和喜欢荒漠风景的徐觅当年非常投缘。
但老谷常年跑户外,多是在人迹罕至难有信号的地方,两人之间几年能联系上一次已经算是非常不错。
一晃眼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居然能再次偶遇,简直是意外惊喜。老谷听说他们要去附近的湖边上,连连说这不是巧了吗,他就住在湖边自己修的院子里。
老谷热情招呼,邀请他们一起去他沙漠中的院子里看一看。大家光速达成一致,被安排上了老谷运物资的越野车队。
上了老谷的车,徐觅仔细看老谷那遍布风沙和日光痕迹的脸,感慨沧桑变迁。
老谷却开朗得很,说徐觅倒是十几年如一日,跟吃了唐僧肉的妖精似的,完全不见老。
老谷说话风趣,见多识广,大家被逗得欢笑连连,只有何见辰坐在后座看向窗外并不怎么接话茬。
徐觅笑眯眯地问老谷,“我们这一行人里还有个当时同剧组的,你该认识,看看是谁?”
他乡遇故知
“后车上面那两个姑娘我肯定不认识了,”老谷的目光从后视镜里扫过后座位上的紧贴着坐的何见辰、吴随和李星烁,“这三个帅哥啊……十几年前肯定也是小帅哥。你是说剧组里那个孩子?这我哪能认得出来?”
吴随举起手,“肯定不是我,十几年前,我应该就是每天上学,放学,然后去山里找我迷路的师兄。”
李星烁也耸肩,“感觉也不该是我,十几年前我可能刚出国,一边学语言一边学跳舞。”
事已至此,再不说话就很不礼貌了,何见辰向着后视镜里的老谷招招手,“谷老师好。”
老谷没有第一时间回话,颇为意外地多看了何见辰两眼,“小桑白?”
“老谷,桑白是戏里的名字,他叫何见辰。”徐觅赶紧纠正他。
“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就一直没记清楚,跟你道个歉啊小何。”老谷也立刻改了口。
何见辰不太在意地笑笑,“没事。叫我桑白也一样,都是我,演的。”
这个奇异的停顿让吴随觉出一些不对,但李星烁的反应更快一些。
“哎?我想起来了,徐老师,你们拍的那部戏,是不是叫《深渊直播》啊?”
吴随明显感觉何见辰紧贴着他的那半边肩膀凝滞了一下,然后故意和他分开了距离。
他马上意识到,从剧组来到沙漠,何见辰就一直给他一种抽离感,仿佛他人虽然在这里,但精神并不愿意在此多做停留。
这种感觉在剧组遇到老谷之后达到了顶峰。
何见辰可能非常不想被提到《深渊直播》这部戏。
吴随想了想,强行岔开话题,“他乡遇故知,徐老师这运气真是绝了。”
李星烁也跟着嘻嘻哈哈,“我就说吧,徐老师和吴随分成两组,立刻变强!带我们所有人说走就飞!”
徐觅和李星烁掰扯运气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吴随轻轻戳了戳何见辰,用眼神问他怎么了,只得到了何见辰摇着头的微笑。
“我困了,借我靠着睡一会儿。”吴随拽过何见辰刚才刻意疏远的肩膀,歪头倒在他肩上闭上眼睛。
一路上,何见辰小心地撑着他,甚至在他的头要滑落的时候悄悄扶住。
吴随半睡半醒地在他耳边说:“《深渊直播》我看过,你现在和桑白一点都不像。”
何见辰的手顿了顿,轻轻捏捏手里一小撮吴随柔软的头发,“困了就快睡,不许说话。”
沙漠越野车把众人的行进速度大大加快,不多会儿沙漠中的那片湖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湖水是介乎碧绿与蔚蓝之间的深翡翠色,但周围有沙枣树林和绿草如茵,加上那座黄墻红顶的小院,完全符合所有人对沙漠绿洲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