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反正都得死。”沈言抬手扶着额头,懒得搭理神经病。
他不想说之前挑衅闻慕尘的事情,后者毕竟是闻修然的养父,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沈言真的和闻慕尘发生什么冲突,他都不能保证闻修然会护着自己。
虽然闻慕尘现在下落不明,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做过闻家的掌权人,手里的资源也不会很少。
撇去对方策划车祸杀自己的事情,沈言对闻慕尘莫名也有些敌意,如果非要说的话,他觉得对方身上的假人味太重了。
一天天笑眯眯的,眼睛里面却没有什么感情,活像不知个从哪里跑出来的鬼怪披上了人皮,总是像个伪人。
沈言自己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闻慕尘能早点被抓到,最好在精神病院关一辈子,自己还能时不时过去嘲讽。
闻修然在车上发完神经,到别墅里就变得正常了,正常地健身、修剪花园、看书……
他脑袋里面似乎有个任务单,每天都按时按点把任务完成。
沈言自认为他之前也算个勤奋努力的好少年,有时忙到凌晨一两点,第二天六点还能精神抖擞双眼放光地正常上班。
后来公司发展稳定,他也稍微松懈,经常睡懒觉,什么运动和看书全都丢到一旁了闻修然从很久之前,每天都会坚持早起,健身之后回来做早饭,把沈言叫醒后再去做自己的事情。
腺体病变那一段日子,闻修然稍显疲惫。大多数时间,就算他和沈言闹到彻夜未眠,闻修然第二天上班似乎也没受到什么影响,依旧会把所有事务处理得当。
回到家后,闻修然很是没有缠着沈言,自己跑到卧室半天没出来。沈言也懒得想太多,比起思考闻修然在搞什么事情,他更乐意去想晚饭吃什么。
外套脱下之后,沈言安分地坐在餐桌旁边,看着电视等晚餐,昨天吃了佛跳墙和荔枝肉,沈言觉得太过油腻,让吴妈把今天晚餐做得清淡一些。
他希望今天能喝到鲍鱼鲜虾粥。
管家站在一旁拿着鸡毛掸子打扫藏品,沈言眼珠一转,漫不经心地问:“管家,你打扫的这个藏品是哪一年的?”
他平时很少关注这些细节,管家也愣了一下,思考后很是利落地回答道:“是南宋时代的宫廷花瓶,具体的年代不详。”
沈言很是矜贵地倚在靠背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悠悠道:“这些东西放哪里?我想去挑一幅小景山水挂书房里面,顺便再搬个花瓶装饰一下。”
“都在藏宝阁,我去吩咐其他人做,夫人不用太费心。”
沈言食指在扶手上敲了敲,笑着道:“难道不能让我知道吗?”
管家还没回答,一道声音从楼梯口上传来:“带他去就行,让他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闻修然站在旋转楼梯上,原本的西装已经换成了墨色的高领毛衣和休闲裤。
沈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很不爽地看向别处,他穿毛衣总是松松垮垮的,闻修然却穿得跟紧身衣似的。
“好的先生。”
沈言拿起面前的叉子,放在手里把玩,很是不屑道:“看来你家的人我使唤不动,等回头你死了我估计也要被扔出去了。”
管家面色有些不快,闻修然倒是心情很好地走下来:“你不是一直想被扔出去吗?可惜我父母都不管我,不然你早就可以拿着钱离开了。”
“走之前我会把藏宝阁里面的东西全部卖掉,你不担心吗?”沈言趴在餐桌上,歪着脑袋看闻修然:“就这放心我?”
闻修然抬手摸了摸沈言的脑袋,很是熟练地坐在他旁边,轻轻咳嗽两声。
“感冒了?”
“没有。”闻修然摇摇脑袋,把几只虾夹到自己盘子里。
沈言好了伤疤忘了痛,把今天差点被勒死的事情置之脑后,口无遮拦道:“那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虚?”
闻修然眼眸微转看向他,把剥好的虾放到沈言盘子里,幽幽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沈言瞬间有些汗颜。
闻修然很是优雅地享用好自己盘子里面的牛排,看着沈言盘子里小山似的食物皱了皱眉:“晚饭不要吃太多。”
沈言仿佛没听到似的,专心致志地啃着碗里的鲍鱼,嘴巴被塞得满满的,看起来有几分可爱。
宴会上的食物虽然可口,但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他作为闻修然名义上的爱人,还要跟那么多不认识的人点头或是打招呼,一场宴会下来就吃了几片红酒雪梨。
闻修然见他不理人,接着又补充道:“吃多了容易消化不良。”
“闻修然你闭嘴吧!”沈言忍无可忍,冲着闻修然大声吼:“我跟你结婚连饭都吃不饱,还传出去让别人笑死吗?你当我是小鸟胃,吃点东西就饱了。每天晚上你又……结束之后我都是饿着肚子睡觉的!”
沈言最近的脾气也是很古怪,很小的事情就会让他脾气有些炸,好像一下子变回来十几年前那个街头和别人打架斗殴的小混混。
闻修然没有顶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眸微转道:“今晚许鹤来给你做身体检查,吃完饭早点上去。”
沈言屈尊降贵地点点头,又啃上了餐后水果。
许鹤本来是闻慕尘的私人医生,后来老板跑路把他一个人扔下来,闻修然当时正在调查夏朗的事情,便直接把许鹤扣下来了。
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立刻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吐了个干净,闻修然也没不讲理到随便杀人的地步,加上许鹤也是个牛马圣体,对闻修然身体状况了解较多,最后便让许鹤在他身边待着继续做私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