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娆还想说什么,但燕诀觉得夏康的死状太狰狞,坚持没让夏娆跟去。
夏娆无法,只得令阿蛮去寻了张妈妈,尽量多打探一些消息,毕竟张妈妈就住在府衙边上,打探起来应当也更加方便些。
不过这会儿,刘氏已经崩溃了。
“老爷,老爷啊——!”
刘氏哭得瘫倒在府衙里,夏康的尸体被盖着白布抬出来的时候,她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燕诀刚来,胆小怕死的刘氏竟也敢指着燕诀骂了。
“你们不得好死,你们这么狠的心,夏娆那个不孝女呢,她竟逼死她亲爹啊……”
刘氏大骂着,周围的人瞧着燕诀,吓得不敢吱声。
唯独京兆尹觉得刘氏还算有几分忠贞,使人上前扶走了刘氏,才上前道:“世子,这刘氏也是伤心过度,还请世子不要介怀。”
“人并未非是我下的手,若是有人要利用夏康的死来对付我的话,这几日大人最好派人保护住刘氏母女。”燕诀并未在意,淡淡说罢,就去大牢了。
京兆尹听着他这番话,也会意过来,立即嘱咐师爷去安排人。
但刘氏却不知道,只凭着一股子恼怒冲上心头,回到夏府后,立即叫人将打包好的金银都搁下了。
“夫人,小姐醒来了。”
伺候夏天真的婆子跑了来道。
刘氏闻言,又是一番流泪,便去见了夏天真。
可夏天真见到她的第一眼,不是与她抱头痛哭,而是赤红着眼睛狰狞道:“你还没给我报仇,没给我杀了夏娆那贱人吗?”
“真儿,如今你爹爹都没了……”
“那你还不抓住这个机会,将夏娆那个贱人给我拉下水来,不是有人给你支招,让你去告御状吗!”夏天真气得狠狠拿拳头往刘氏身上捶打:“她自小处处压着我,什么都比我好,如今她还害我变成这个鬼样子,我也要她付出代价!”
刘氏万念俱灰,见夏天真恨成这般,又想着夏康的死,哽咽道:“好,娘听你的,这两日太后的仪驾便要出宫了,我去告御状!”
“我要夏娆死,我要她千刀万剐,永不超生!”
夏天真至今以为自己被人扔去勾栏院是夏娆所为,而夏娆也是在阿蛮悄悄带着乔妆后的张妈妈登门,才知道原来将夏天真送去勾栏院的,竟也是燕珺儿。
“是小豆亲眼瞧见,四小姐从哪勾栏院的后院,跟一个老嬷嬷一起出来,坐上燕王府马车离开的。”张妈妈道。
“是小豆发现的?”夏娆问。燕珺儿心思缜密,应该不至于随随便便叫人发现才对。
“这事说来也巧,小豆那日刚好知道个时常往京城和汴州两地跑的一个船工到了这地方去,便早早猫在后巷,打算等他出来,与他搭搭关系好安排日后的事,谁知竟瞧见了四小姐。”
张妈妈道:“原本那日小豆还未认出是四小姐来,是今儿夏老爷出事,小豆去看情况,又在衙门外瞧见了坐在马车里的四小姐,与人一打听,才知是她。”
“这件事,奴婢还以为您已经知道了,若不是今儿还听外人在传,是您害了夏小姐,也不会想到要与您来说。”张妈妈又道。
夏娆心思微深,燕诀肯定早就查到了,但他没有告诉自己。
夏娆不再往深想,只浅笑:“这次多亏了小豆,回头妈妈多赏他些钱吃肉,喝酒就算了,省得喝多坏事。”
张妈妈看她心里通透,也不再多劝,只应下了。
夏康的事,张妈妈这次来,倒是打探出一些情况来,说是看守的差役们当夜都睡得死沉,所以并没人看到什么。
“妈妈回去后,令小豆继续盯着。小豆机灵,只管再多加他二两工钱。”夏娆道。
“奴婢明白了。”
张妈妈担心夏娆伤心,只与她说了这些就走了。
送张妈妈离开后,阿蛮这才折回来,与她说了叶承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