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云染这个妾生的儿子,一直是她心底的一根刺,可这么多年,秦王竟也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她也不能将他怎么样。
“妾身明白。”
说罢,秦王妃就出去了。
出来时,刚好遇上被请来的燕诀。
燕诀与她行礼,秦王妃淡淡看了他一眼,问他:“燕世子怎么这么晚过来了,难道是为了你那妾的事?”
“世子爷,王爷还在书房内等您。”
请人的小厮见气氛不对,连忙开口。
燕诀直起身来,看了眼自负的秦王妃,转身便走了。
秦王妃还想说什么,但外人面前,她要顾及秦王妃的体面,到底是忍下了那股冲动,不过走过垂花门口,越是忍,心底就越气。
“小郡王可在府里?”秦王妃问。
“在呢,被王爷用链子锁起来了,王爷说,等迎了楼小姐入门那日,再放他出来。”侍女说着,还悄悄掩唇笑道:“听闻小郡王很是生气,直嚷着说谁都不娶。”
秦王妃听着,嘴角冷冷勾起:“他就跟他娘那个贱婢一样,给她好的不要,非要自己找死。他既这么痛苦,那本妃还非要将这个楼小姐宠爱到天上去了。”
说着,就寻人去安排接下来要送去楼府的东西了。
这厢。
夏娆一直熬着没睡,今儿的事,她一定要问问清楚。
不过等燕诀回来,都到了第二天天亮了。
燕诀刚回府,就知道夏娆抓着了一个小厮的事,等回到房间,看到一脸困倦坐在暖榻边小憩的夏娆,语气放轻了些:“怎么不去床上歇着?”
“爷回来了,妾身有些事情想问问爷。”夏娆揉揉眼睛,起了身行了礼,又倒了茶奉给他。
“想问是不是十三皇子杀了你父亲?”燕诀接过茶,坐在一侧道。
夏娆摇摇头:“应当不是他。”若是凌北墨,夏娆想,夏康墙上留下的血书,不会责备自己。
但自己也被算计在内,若不是为了模糊幕后之人的身份,那么就是冲着自己和燕诀一起来的。
尤其是昨儿那蠢小厮出现后。
“那娆儿觉得是谁?”燕诀垂眸喝茶,心底却起了兴致。他倒要看看他的这个夏姨娘,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妾身困于内宅,眼界狭窄,不敢妄做判断。”夏娆道。
“但说无妨。”燕诀将茶放下,认真看着她。
夏娆看着他这般模样,将昨儿想了一夜的事情稍稍整理了一番,才望着他,道:“是夫人,或许……是夫人和另外某个人,比如怀揣着不纯目回京的秦王殿下。”
燕诀眼睫微动,这些事情,她都不曾出门,就能知道了?
夏娆看出他的讶异,补充道:“妾身也只是知道这几个人而已,妾身和爷一起是不是还得罪了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燕诀看着面前低眉顺眼乖乖站着的她,分明年纪不大,却胆大心细,训练有素的澜沧也不一定有她这样的警觉。
“你父亲的死,我会替你讨一个公道。”燕诀开口。
夏娆听到他并非否认自己的话,心便已经沉到了谷底。
她只是怀疑越姬而已,越姬曾表达过数次对自己的不喜,但她没想到,越姬当真要杀了她。
还有秦王……
自己难道什么地方,也碍着他了吗?还是他仅仅只是想以此事来敲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