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豆角炖排骨,长时间的炖制,排骨早已软烂脱骨,豆角吸附了这道菜里所有的油脂,软烂入味,与土豆一样,都是极适合与肉食炖煮的蔬菜,也总是能抢夺主角的风头。
一锅炖大鹅,一整只脱毛后还有足足八斤重的大鹅,全放到一个大锅里炖煮,调的是与鸭杂相似的黑鸭味,只是,减了三分辣四分麻,让小家伙们也能吃上一口。
锅之大,一个桌子放不下,雍淮几人又拼了个桌子进来。
拼好桌后,见弥剎那边卖的差不多了,也顾不上吃,自觉帮忙收拾了起来,雍淮还将弥剎一起拉上桌吃饭,桑晴晓又去后院叫上了离簇。
小家伙们就不让他们出来了,单独给他们留了菜。
桑晴晓再次从后厨出来时,端了四个一人份的汤盅,离簇则提了两坛子酒。
“一两金的佛跳墙,你们先喝汤。”桑晴晓招呼着。
“还真有啊?”裘自在刚刚也只是一时口快,“就四碗?你们呢?”
“喝腻了。”
每个菜都尝过,且点评一番后,大家便开始天南地北的聊上了。
雍淮与桑晴晓说着路上的见闻,“我从普济寺出来后,本想尽快赶回都城的,结果绕路去处理了一个妖,再次回城时,就碰上了大雨。
唉,这一路走一路下,就没有停过,我也活了几十年了,就从未见过这般大的雨势,今年这涝灾是不可避免了,南方百姓苦啊。”
裘自在也说道,“十多天前,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村庄因山头塌方,消失在我面前,我就是想救,都不知该如何救,也仅是勉强救出了几户村庄边缘的人家。”
雍淮附和道,“即便是救出来了,那些人也未必能活,房子没了,多年的积蓄没了,田里的作物也没了,什么都没了,或许就开始瞎想,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那涝灾的水是不能随便喝的,可人渴了,哪里还顾得上?涝灾之后,没准还有瘟疫呢。这一回,咱大靖朝得死多少人吶。”
涝灾的事,竟已经这般严重了?
送走雍淮几人后,桑晴晓叫来老藤问询。
“南方洪涝很严重吗?”
“刚刚那些捉妖师的话,我也听见了,我和他们的视角不一样,我的分身都是在城池内,嘿嘿,人多故事多嘛。那些偏远村子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不过,南方城池外,已经有难民聚集了。而且,我夜观天象,这雨啊,没准儿还得下到靖京城来。”
老藤说的还真准,雨势果然蔓延到了靖京城,势头还不小,数数日子,已经下了十一天了,小馆儿这些日子都没什么生意,干脆就停业了。
到底是都城,地下水道做得极好,路面上积水不多。
小馆内,老藤施展神通,雨被挡在外面,地面都是干爽的,只是每日夜间漏些雨进来,浇浇它的花园。
隔壁早些天就没了动静,陛下派亓骁眠去巡视江南,周云瑾也磕头请了个巡视的活儿,带着王大锤一队人出发了,离簇与将土们的那顿酒便一直没喝上。
小馆的生活依旧,弥剎闲得无聊就做饭,离簇教两个小家伙打拳,桑晴晓翻看着痴男怨女的话本,时不时地与离簇吐槽几句。
口干,刚喝了口蜜桃饮,就感觉腕处一热。
桑晴晓从手镯内取出一块白玉牌子,上面浮现出几行文字:今晚戌时七刻,雅正居密室。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