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时候他手上也没闲着,还在电脑键盘上忙忙碌碌。
傅思延轻轻点了点头已示肯定,然后沉着开口:“是倪向晨同学吗?”
“傅老师?”倪向晨也听出了傅思延的声音,条件反射地问道。
“嗯。”傅思延正打算问他的去向,但倪向晨却火挂了电话。
之后再打过去,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小子出息了,连班主任的电话都敢挂。”言牧嘴上这么半开玩笑似的说着,但脸上毫无笑意。
“能定位到吗?”
“稍微需要一点时间,因为这个权限比较敏感。”言牧眉头微蹩,“主要是通话时间太短了,要是再拖一会儿就比较好搞。”
傅思延陷入了沉思。
“现在只能等等了……嗯?你在想什么?”言牧结束了手头的事后突然觉傅思延似乎已经沉默了许久了,转过脸问道。
“我在想他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傅思延严肃道,“或许我们应该先在班里问问的。”
“希望不大吧我觉得。”言牧回想了一下当时在班里点人时的场景,“如果有的话应该至少会现他没来,我看当时好多人听见他没来的时候都还下意识地往他座位上看,我们不问他们甚至不怎么在意。”
“而且就算有,也不会是我们班里的。”关于人际关系这方面的经验,言牧是比傅思延要更了解的,“高二刚分班,他性子又慢热,短时间内处不到什么朋友。想当年我——”
傅思延顺着他的话问了句:“你也处不到?”
“那当然了,我就没在那个班待多久就跑路了。”
傅思延:“……”
“你也别太担心了,那个女……”言牧说到一半又觉得老是一口一个“那个女人”地称呼总归是不太礼貌,便改口道:“他后妈其实说的也有那么一丁点道理,这个年纪的学生逃个学也正常。”
毕竟高中压力大,会产生厌学情绪也是难免的。就比如他们经常能看见三班班主任在办公室气的直跳脚,说班里那个男生又旷课躲在外面奶茶店打游戏。
那时候他还庆幸幸亏他们班学生都够老实,出勤率一直都挺可以的,要请假也都老老实实请假,不至于让他和傅思延经常满世界找人。
“但是我怀疑他心理恐怕有点问题。”傅思延说出了自己真正的顾虑,低下头问言牧:“你能查到我们学校心理咨询室的咨询记录吗?”
“这个不行,因为我不知道心理咨询室电脑的Ip地址……”言牧到这又忽地想起了什么,“等等,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通过学校网络的Ip顺藤摸瓜找找。”
“先等等,我直接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傅思延说着,拿起手机不知道是打了谁的电话。
“喂?林老师?我是傅思延。你在学校吗?我想问一下你对一个叫倪向晨的学生有没有印象……”
两分钟后,傅思延挂了电话。
“怎么样?”
“她不在学校。但是她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应该是去过的。”傅思延淡淡地说着,“但是遗憾的是去咨询过的学生太多,她也记不太清。”
“那我找找吧。”言牧目光又移回到了电脑屏幕上,刚想继续敲键盘,他的肚子就很不合时宜地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抗议。
他的手指一下子就顿住了,须臾,他默默转过脸,幽幽地望向傅思延,灵魂问:“傅思延,你是不是忘记做饭了?”
后者的脸上少有的闪过了一丝尴尬:“……”
言牧又继续幽怨道:“你的男朋友要饿死了。你不能光压榨劳动力不给饭吃啊。”
“我现在去。”傅思延反思了一下自己,“有什么比较想吃的吗?”
“我现在饿的什么都想吃——哦,除了胡萝卜。”言牧特别强调说。
直到现在,胡萝卜都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即使每次傅思延做胡萝卜炒蛋的时候他多多少少都还是会绿着脸吃点。
“知道了。”傅思延有些宠溺地伸手揉了揉言牧柔软的头,“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