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朝叹了口气,一副愁人模样:“害,你不知道,这碧波城的商贾家族背景复杂,不查到祖宗八代,咱就得去撬人祖坟查了!”
姜枕砚哈哈大笑,沈长清却是一阵无语。
姜枕砚看着竹简上的记载有些惊讶:“这些记录还是挺全的,如果细致的话,我们查出蛛丝马迹并不难。”
但弊端就是要花费很长时间,这就有些愁人了。
庄云朝刚想说什么,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这些细活就交给我和云朝哥哥吧,今早线人来过,金玉楼死了个元老。”许是心中急切,走的急了些,两颊上一抹粉红,更添了几分少女的娇俏。
姜枕砚听沈长清说过,这‘金玉楼’干的是法器灵宝的生意。
“金玉楼,这么突然?”庄云朝疑惑起来,金玉楼在碧波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势力存在,一般势力断然不敢冒犯,这死了个元老也实在稀奇,疑惑归疑惑,他倒没停下,将那些册子简牍分着类。
“有线索了嘛?不过我们目前恐怕没时间去查探了。”他敷衍般漫不经心问着,并不感兴趣。
离珠支着手,食指微曲捏着下巴作思考状,如自语般:“金玉楼贴出了告示,那长老死于旧部势力的黑手,若有人找出凶手,重金答谢,其他的并没什么有利信息。”
“什么?!他们竟然先出手了!”庄云朝听这一句,手里的册子都差点惊掉到地上。
姜枕砚不解,停下手头的翻阅疑惑道:“这个金玉楼长老,和旧部的人有恩怨?”
离珠朝姜枕砚看了一眼,叹气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的想法是,说不定我们可以顺着凶手这条线找到遍布碧波城的旧部势力。”
沈长清倒是稳而不乱,将手中的册子摆在一旁,看向离珠:“阿离,可有查到证物?”既然她已经说金玉楼的告示没有提到凶手,那她肯定是已经掌握到一些蛛丝马迹了。
“公子,那长老死相极惨,您还是别去看了。”说着离珠还露出十分嫌恶的表情,死状恐怕比她说的可怖的多。
离珠回忆着自己验尸时的场景:“起初看似是被撕咬而死,但验尸时,他的脉络已经发黑,血液凝住,这时我才觉得不对劲,才带人细验。”
“不过我最终在他的伤口中验出一种毒,是旧部人惯用的‘见血封喉’。”她说完换了口气,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流转在三人神色各异的脸上。
离珠往后勾了勾手指,一名小厮便端着一个木盘走上来,离珠看了一眼盘里的东西,道“这是留在现场的一些证物,如此,我们才敢认定是旧部势力所为。”
三人看着托盘里的狼人爪锋上的断甲,以及几根被固定好的长毛,一时沉默。
离珠摆手让小厮退下,安静的站在一旁,像是等着他们发话。
姜枕砚抱着胳膊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阿离姑娘,你们可查过谁与这长老有恩怨?!”
阿离点头,看向还一脸惊讶的庄云朝:“确实有,不知云朝哥哥有没有查到过‘方越城’这个人?”
还没从震惊之余回过神,就被离珠的话带走了思绪:“啊…方…方越城,等我想想…”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方才的书堆里找出一本册子。
庄云朝边将册子递给沈长清,边道:“这个方越城曾经在旧部待过很久,修为了得。传言他厌倦了斗争杀戮,早已归隐,他应该是近些年才到碧波城,但此人高深莫测,并没人知道他在哪。”
离珠接话道:“如此的话,就算知道,找去的人,恐怕也难留活口。”庄云朝沉重着点头。
姜枕砚剑眉微蹙,似乎想起了什么,惊讶且疑惑:“方越城?!以前旧部的孤月王?”
沈长清看了他一眼,眸色微微一深,“你且说一说你知道的。”
此时焦头烂额的离珠和庄云朝也都齐齐看向他,眼中充满了‘求知的欲望’。
姜枕砚散散站在那边,看了他们一眼解释道:“大家应该听说过孤月之战,当时魔族为逼退进犯的旧部,发起了孤月之战,虽然最后获胜,但孤月一地,也被旧部吞并,当时的主将就是方越城。”
他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可惜当时的孤月之战,我还未出生,此事还是听师傅他老人家说的。”
“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孤月之战方越城的面容上留下了一道长疤。”姜枕砚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全部,这还是当时自己师傅提了一句,但是只有刀疤这一有用消息,偌大个碧波城,根本无从查起。
他看了沈长清一眼,“我听阿离说,长清公子在这世间修炼已有千余年,不知道你对此人,是否有所耳闻。”
姜枕砚这么问也是有根据的,毕竟沈长清与卓少主交好,对方越城这个人,应该不陌生。
沈长清摇了摇头,面色微重,他思虑了一会儿,还是抬手捏诀展开了一个隔音阵,姜枕砚感知到此阵法用的极为谨慎,至少两层。
沈长清做完此阵,这才开口:“我确实听卓少主说过,此人神秘莫测,好像不是完全听从旧部的命令,这也是他们迟迟不敢讨伐旧部的原因。”
他沉了口气,面色比往常凝重:“卓少主怀疑,旧部恐怕和其他势力有合作,这位孤月王的身份只会更危险。”
庄云朝也暗暗蹙眉:“怪不得,否则旧部这些年发展不会如此迅猛。照公子所说,这股势力,恐怕与旧部不相上下,甚至,更危险。”
沈长清点头,继续道:“且,这股势力,与上古神族有说着不清的关系,魔君和一众大臣商议后,怀疑他们手里有可以操纵的上古神器。”沈长清说完,场面陷入异常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