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他名字里有一个岑字,他不想男人再次将他当成替身。
他仍旧记得,在男人生日的那一晚,忍受痛楚的人是他,可男人在他耳边唤的却是“岑礼”的名字。
余简在园子里的东西不多,他收拾了一个纸盒子就够了,走之前有老师过来送他,问,“……你真的这么急着
辞职吗?”
“嗯。”余简道,“家里遇见了一些事,要回家一趟。”
他很少和人深交,这里的人还不知道他是孤儿,没有亲人。
这时已经下课了,韩余在教室窗外看见他的身影,难得的从课桌上起身,听见别人说他辞职,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走过来问,“你还会回来吗?”
听见身后传来韩余的声音,青年的动作微微顿,而后转过身,脸上挂着几分温和的笑意,“不会了,不过会有其他老师来接手我的工作。”
听见这话,韩余像是不太高兴了。
“你们大人说话,都不算数。”
爸爸以前说过生日会陪他一起过,老师说过等他表现好了就会给他好吃的奶酪,可爸爸几乎不会陪他过生日,现在就连他稍微喜欢点的老师也要走了。
余简的笑僵在了脸上。
见韩余闷闷不乐,有个和韩余有过节的男孩过来问了一句,“韩余,你的妈妈家长会的时候会来吗?”
“……”韩余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小孩到底是怕的,男孩连忙跑到了他们身后,告状道,“老师,韩余他……
他瞪我。”
余简原本就算不得一个心肠太硬的人,他看着韩余,心里生出了悲痛,可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知道韩余就在身后一直望着他,可他还是抱着怀里的纸箱子,踏出工作了四年的幼儿园。
男孩的告状没有老师理会,已经上课了,韩余又坐回到了课桌上。
等走出了很远,余简才回过头望一眼,隔着一睹围墙,他看不见坐在教室里认真念书的韩余了。
韩余很聪明,幼儿园里的老师其实都挺喜欢这个比同龄人要稍显成熟些的男孩。
脸旁有透明的液体滑落,余简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哭了。
还好,没有人看到。
他住的地方离幼儿园有段距离,平时都是坐公交车上下班,上班期间公交车挺空的,余简坐在车尾,眼眶微微红,将头埋在了纸箱子上面。
他多想……在韩余失落的时候能够将韩余抱在怀里,如同别的父母那般安抚自己孩子的情绪,多想看着韩余
每天健康的成长。
可是他不能。
韩谌是韩余的父亲,所以他连靠近韩余一些都变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