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连声回答：“是是是，那会大出血，好险才保了命，打那就跟缺血了似的，小姐总忍不住想喝血，这是什么怪病。”
两句话就让困扰了谢扶光许久的问题有了答案。
原来八夫人的怪病，就是嗜血。
确实挺怪。
听着跟吸血鬼似的。
她给张大夫递了个眼神。
张大夫会意，细细询问起陈嬷嬷，嗜血是如何个嗜血法，每次喝多少，多久喝一次，不喝有什么症状，喝完之后又有什么症状。
陈嬷嬷回忆起来，都还是一脸痛色。
孔蓝英第一次喝血，喝的是人血，那是她刚生完不久，突然就发了疯，咬破了当时伺候她的丫鬟的脖子，那丫鬟的尸体，第二天才被发现，孔蓝英不敢相信是自己咬死的，差点疯了。
有了第一次，就像抽了芙蓉膏似的上了瘾，天天都要喝血，不给她喝就发狂，逮到什么就咬什么，还咬死过五夫人养的狗。
两个孩子根本不敢抱到她面前，伺候的人也是胆战心惊，为了防止她犯瘾的时候乱咬无辜，厨房时刻备着鸡鸭鹅之类的鲜血。
军政府的西医查不出什么毛病，寻来的大夫也瞧不出来，大帅只能把孔蓝英挪去别馆养着。
这一养就是好几年。
“说来也怪，打去了别馆，小姐的病就一日日减轻了，到了第二年，除了初一十五就没再犯过病了，就是犯病，也能克制得住，实在克制不住才会喝。”陈嬷嬷最后说道。
她老人家甚至觉得是她家小姐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请道士去别馆做过道事。
谢纤凝见多识广都没听过这种怪病，缺血也不是这么补的，喝生血，那是会把身体喝出毛病的。
况且喝了这么多血，还是气血不足，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约莫就是蛊虫的事了。
张大夫也能断定八夫人就是中了蛊，对谢扶光说：“应该是一种嗜血的蛊虫。”
孔蓝英本来没什么反应，闻言抬起眼眸：“什么蛊虫？”
这院子里，只有她和陈嬷嬷。
说话倒不用担心被旁人听了去。
谢扶光如实告知：“您是着了别人的道，约莫是趁您生产的时候，给您下了一种嗜好喝血的毒虫。”
陈嬷嬷脸色巨变。
孔蓝英还算稳得住：“是谁害我？你细细说来。”
谢扶光想与她联手揪出七夫人，自是细细告知了一番，连此前穆野也中过蛊，包括现在大帅也被下了蛊一事，全都说与她听。
“那五小姐和六少爷呢。”陈嬷嬷听完，脸都吓白了。
两个孩子被她养了几年，会不会也被下蛊了。
“他们应该没有。”谢扶光道：“毕竟她以前全靠两个孩子争宠呢。”
后来孩子被她带出来，也是严防死守，七夫人还没机会。
陈嬷嬷略微松气，又忙问：“少夫人聪慧，可有法子除掉她？”
此等恶毒的人不除，她们在帅府觉都不敢睡。
谢扶光就等着她问呢，颔首：“有，不过需要八夫人配合。”
孔蓝英：“你说。”
她没什么情绪，但眼底，已聚起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