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之笑弯了眉眼,拉他起来向老夫人三人告辞:“祖母,伯父,伯母,我和知章还有事去办,先走了。”
老夫人笑着点头。
两人一离开,大夫人就急了:“怎么就要去打仗了,多危险啊,想昔年谢家多厉害,结果一个个死在了战场上,知章他哪会打仗。”
又埋怨凌云之:“她一个女子家,又是待嫁之身,不安安分分的准备婚礼,跑去打什么仗。”
沈宝先是男人,比她看的远,呵斥:“你懂什么,军中谁不知道他是凌师长的准女婿,怎敢真让他上战场,他和云之就是跟着去捡军功的,凌师长用心良苦,你切莫阻拦。”
“还是宝先看的明白。”老夫人赞许点头,又训斥儿媳:“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遇到点事就咋咋呼呼的。”
大夫人挨了训,心里委屈:“我不是着急吗,这仗一打,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纺织厂再没钱采买原材料就要停产了。”
这倒是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实在不行,也只能先借些利子钱了。”老夫人道。
沈宝先点头:“我去借,只要厂子不停产,借多少都能还上,待银行放了款,我们就能缓过来了。”
大夫人心里慌慌的,总感觉这利子钱一旦借了就还不上了。
可如今也没其他法子了。
另一边,凌云之和沈知章去了云虚观。
谢扶光说自己的太极是跟云虚观的道长学的,凌云之总觉她在说谎,今天特来问问。
可两人在道观里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个人影,凌云之不免大喊:“有没有人?”
空旷的道观里传来她的回声。
凌云之蹙眉,越发肯定谢扶光在说谎:“这分明是个废弃的道观,哪来的道长。”
“两位小友找我有事?”话音落,身后冷不丁有人接话。
两人齐刷刷回头,就见一米开外的地方多了一个人,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凌云之压下心惊:“你走路怎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跟个鬼似的。
白发苍苍的道长看了眼她二人脚上的军靴,笑眯眯的回答:“大抵因我穿的是布鞋吧。”
凌云之:……
沈知章:……
他朝道长微微拱手:“不知您可是这里的道长?”
道长:“正是。”
“你可认识谢扶光?”凌云之立刻质问。
“谢小友。”道长看着二人:“你们是谢小友的朋友?听她说此地灵验,特来烧香?”
谁信这个。
凌云之冷声道:“我们是军政府的,特来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否则我扫平了你这破观。”
道长失望的哦了声,还以为又来两位财神,白高兴了。
他兴致缺缺:“问什么。”
凌云之:“你同谢扶光如何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道长:“约莫两年半前吧,她生了场病,药石无医,人眼看着就不行了,谢夫人求到了我这里,我给她治好的,她在这里住了些时日,日日跟着我修炼打坐,算我的俗家弟子吧。”
沈知章指尖蜷缩,这些事,他竟一分不知,谢扶光不曾说过,家里人亦不曾。
“你一个道士还会看病?”凌云之还是怀疑。
道长笑:“山、医、命、相、卜,我样样都会,小友算命吗?我算命颇准。”
凌云之嗤笑:“不必,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
道长也不勉强,又问沈知章:“那你算吗?”
沈知章摇摇头,这些迷信的东西,他也不信。
“卦象诚不欺我,今日当真无财运呐。”道长摇摇头,走了。
凌云之眯了眯眼,突然朝对方偷袭而去。
道长背对着她,可就像脑袋后面也长了眼睛一样,脚下一个挪腾,人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