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之的脸再次涨红,她想反驳,却根本无话反驳。
“别这么多废话。”穆野一根烟抽完了,他把烟蒂按灭到桌面上,目光锐利的看向沈知章:“躲女人后面算什么男人,你就说敢不敢吧。”
沈知章不是不敢打前锋,也不是不敢一个人打,他只是不敢把后背交给谢扶光和谢家军,说到底他自己心虚,怕谢家军报复他,故意让他死在战场上。
但穆野只给他这一个选择,他想立功,只能赌命。
沈知章深呼吸,做出决定:“我敢。”
下次打仗还不知何时,他这次立不了功,下次大帅未必还肯用他。
“好。”穆野先约法三章:“死了,别算我头上。”
这话是说给凌云之听的。
凌云之:“只要你们不故意让他孤立无援,他不会死。”
这话是说给谢扶光听的。
谢扶光好笑:“意思是他若死了,一定是我们故意的?”
凌云之就是这个意思。
谢扶光更觉好笑,觉得她好笑:“你现在还能喘气该感谢谁没点数吗?你说我会故意弄死沈知章,也得有人信。”
一句话敲碎了凌云之的脊梁骨,她羞怒交加,却找不出半个字来反驳。
她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直不起腰,这种耻辱比杀了她还难受,最终使她落荒而逃。
沈知章也待不下去,追着她‘跑’了。
穆野嗤笑,不是他对沈知章有偏见,他但凡是个能靠自己的人,也不会攀龙附凤。
隔天,大军攻打泉城,生了意外,泉城照猫画虎,也给他们来了招空城计。
前锋战船唯恐有诈不敢靠近,华泰疑心:“难不成也学我们在水下布了电网?”
沈知章觉得一定是,他建议先让侦察兵探探究竟。
谢扶光冷眼睨他:“侦察兵的命不是命?”
你不舍得送死,倒舍得别人去送。
“那你说怎么办?”沈知章索性把问题抛给她。
谢扶光还是不放过他:“几颗手雷和炮弹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牺牲人命?”
沈知章被她再三逼问,颇为恼怒:“我只是建议,你何必把我说的像要草菅人命?”
谢扶光:“动辄就想用人命探路还不叫草菅人命?”
四周全是士兵们仇视的眼神。
沈知章越发认定这是谢扶光的故意针对:“你休要小题大做!前几场战役你哪次没派过侦察兵?”
“我在明知山有虎让他们偏往虎山行了吗?”谢扶光反问。
沈知章明知道水下可能埋了电网,还让侦察兵去探路,这就是草菅人命。
“沈知章,我知道你急于立功,但请你凭自己的本事立功,别妄想踩着别人的尸骨立。”
丢下这话,谢扶光没再说他,转头下令:“掷弹兵和炮手准备,往水里投掷手雷和炮弹。”
要是水里真有埋伏,一下就能炸出来。
掷弹兵和炮手同时行动,手雷炮弹轮番轰炸,一道道海浪翻滚,却只把鱼炸出来了。
看着海面上一条条翻着白肚皮的死鱼,华泰糊涂了:“这是啥个情况?”
居然没埋伏。
“莫非埋伏在岛上?”有人如此怀疑。
这次沈知章聪明的选择闭嘴。
谢扶光望着岛上沉思,片刻后朝后面的军舰打了个手势。
坐镇军舰的穆野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她的手势,立刻命令军舰开炮。
嘭嘭!
军舰连开两炮,岛上只见沙石飞溅,未见埋伏。
华泰:“真他娘奇了怪了,总不能又弃城而逃了。”
“不是没这个可能,所有兵力集中到鹭洲,背水一战。”谢扶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