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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多年前起殿时,这些符文便已被徐霜策亲自一道道刻进了砖石,连神仙至此都插翅难飞。

宫惟就像一只落进了囚笼中的鸟,昏昏沉沉地什么都没发现,灵脉巨大的空虚让他甚至有一点神志不清:“徐白……”

紧接着他眉心便被徐霜策一根修长食指按住了,灵力随之被灌注进气海。

但还是不够。

徐霜策那么吝啬,这一点灵力只能暂时缓解焦渴,却无法彻底满足金丹刚开始运转时更强烈的需求。

宫惟从云雾般的高床软枕中支起身,抱住了徐霜策的腰,像小时候撒娇那样拖长了鼻音:“我难受……”

“不行,”徐霜策低沉道。

宫惟置若罔闻,把额角用力在他外袍上磨蹭,发出迷迷糊糊的催促:“徐白……”

头顶上却传来不带丝毫怜悯的回答,甚至连语调变化都没有:“不行。”

宫惟急了,维持着这个动作抬起头,下巴抵在徐霜策胸前,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像含了两汪水:“……为什么?”

朦胧中他看不清徐霜策的眼神,只能感觉到徐霜策的手指从自己侧颊滑落,顺着脖颈线条没入衣襟,在右肩锁骨边缘停下了,摩挲良久后指尖轻轻一按。

随着轻微的刺疼,绯红字迹一闪即逝,没入了剔透的皮肤。

然而那仅仅只是第一笔。

宫惟徒劳地扭转了下头,随即感觉徐霜策俯在自己耳边,声音轻而残忍:“因为还不到时候。”

——到什么时候?

宫惟茫然地睁大眼睛,紧接着被徐霜策伸手一拂,睡意铺天盖地而来。

沉睡中好像做了很多梦,充斥着火热而混乱的片段,但梦醒时却什么都记不清。直至夜幕降临,明月随着层层轻纱拂过大殿青玉石柱,床榻深处的身影终于动了动,被新一轮焦灼的渴求唤醒。

床帏如流水荡漾,先是探出一只柔软的光脚,然后宫惟像条灵活的鱼,无声无息钻了出来。

徐霜策挺拔打坐的侧影如月下谪仙,高高在上不染纤尘。宫惟歪头俯在他面前,似是好奇那白檀香气是从何而来,便凑近沧阳宗主袍袖口仔细地闻;少顷他鼻端顺着衣袖一路向上,用牙尖叼起衣带,轻轻一拽,就这样解开了象牙色的外袍。

衣袍松散开来,无声地铺在地上。

徐霜策无动于衷,像一尊深邃俊美的雕像。宫惟却因为姿势的变化,上半身几乎完全没入了他怀里,歪着头用鼻尖轻轻去蹭那修长的脖颈。

“徐白,”他亲昵而含混地说,“到时候了吗?”

下一刻他就像朵飘零而来的桃花,从颈间被拂了下去。

徐霜策把他按在自己膝上,一手环过肩侧,伸进了柔薄寝衣的领口;另一手指尖顺眉心气海注入丝丝缕缕的灵力,再一次暂时平复了四肢百骸绷紧叫嚣的灵脉。

“还没有。”徐霜策低而清晰地道。

第二笔绯红字迹没入锁骨下,与第一笔落在同样的位置,但宫惟浑然不觉,兀自用头磨蹭他的腿:“徐白……”

徐霜策的手从他衣襟里拿出来,沉沉盖住了他的眼睛:“再睡一会儿。”

日出日落,月升月沉。半梦半醒间宫惟已经模糊了时间的流逝,甚至忘记了今夕何夕;每次醒来时他都被关在这华丽的寝殿里,徐霜策或打坐调息,或处理公务,见他醒来便招招手,一指把宫惟的头抵得被迫仰起来,然后输入少量灵力。

宫惟亲他,蹭他,像甜蜜柔软的梦一样缠着他,沧阳宗主那张冰冷禁欲的面孔却没有出现过丝毫变化。每次他都会在宫惟右侧锁骨留下一笔轻微的刺痛,但不论宫惟怎么低头都看不到那个位置,也不知道那一笔一划的字意味着什么。

“什么时候才能双修呀?”宫惟在他耳际磨蹭着问。

徐霜策不动声色:“再等等。”

“为什么要等呀?”

沧阳宗主并不回答,如果宫惟追问得急了,便会感觉他微凉的指尖在自己眼睫末梢轻轻一拂,随即困意席卷而上,卧在徐霜策臂弯中不甘心地沉沉睡去。

他那么轻巧,像一件经年失而复得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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