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两只小杯,舀上两杯酒,一杯递给她,一杯自己拿起。
他伸手举杯:“尝尝,这是青州出名的梅子酒,今年新下来的梅子酿的,封上两个月头,现在正是赏味期。”
颜青与他碰杯,小小抿了一口。
好甜,梅子的酸涩一点都尝不出来,能感受到的只有香甜。
“嗯,好喝,这比果子好吃。”
“姑娘喜欢就好,不过这毕竟是酒,比米酿后劲足,还需适度,不好贪杯。”
就这个说话的空档,颜青第四杯已经下了肚:“我又不会醉。”
谢辞可能自己不知道,此时他看颜青的眸子里满布星光。
谢辞是不胜酒力的人,多喝了两杯话就多了起来。
说起巡查时生的事情,走到各处不同的风土人情和见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颜青感叹:“你的日子是有趣了,都不知道我窝在你府上有多无聊。”
谢辞抿了一口酒咽下,不禁露出笑意。
无聊么,他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据府上厮役说,他们主仆三个天天欢声笑语的没听过,投壶、下棋、打叶子牌,甚至把厨房的鸡抓来斗禽,这都是颜青干过的事。
想起娘还跟他提过,颜青有那么几日痴迷于吹唢呐,那调子,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磕两个。
他扑哧笑出了声。
“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我回来那日,瞧见姑娘在晨星身上划着什么,也是一种什么玩法么?”
颜青回忆了一番道:“你是说‘你画我猜’?”
谢辞颔,听她继续阐述。
“噢,那个游戏最没劲,就是他蒙着眼,我在他身上写字,他能猜出来就算他赢。不过他笨的很,一次都猜不中,我都怀疑他不识字。”
谢辞垂着眸子,因为酒力上来了,眼神微微滞。
他仰头又饮了一杯酒,舔了舔嘴唇:“听起来倒是不难。”
颜青瞥了他一眼:“说谁不会说,不然试试?”
谢辞双颊红扑扑,眼珠子炯亮,乖巧点头,很是认真:“嗯,试试。”
“那…得有彩头,否则没意思。”
“听姑娘的。”
颜青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这样,我写四个字,如果你都猜对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但如果你错了就算我赢,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
颜青找了条黑色丝带给他,强调道:“我看你是醉了,但也不许耍赖啊!”
谢辞不迟疑的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绑住自己的眼睛。
颜青挽起袖子,在谢辞胸口写了第一个字。
谢辞低着头,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却能想象出她颤动的睫毛和微动的嘴唇,似乎在念着自己写的字。
谢辞心头一热,喉结一滚,在她停下动作时,脱口而出:“我。”
颜青心想没那么简单吧,她写的很快,这个字也不算简单,那天写了不下十遍晨星都没猜出来。
她把他的头掰向一侧:“不许偷看。”
“没有。”
颜青将信将疑,加快了手上的度,迅的又写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