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上空的夜枭上——而这样强大,奇怪,不寻常的生物,居然只剩下了只言片语。
楼边月也理解到了她的言外之意:“确实很不寻常。”
方青崖一头雾水,但是下一秒就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啥也不知道的事实,硬要算他还不算个修士,不懂很正常。
他心里接受能力良好地继续问:“我看那些修士好像不是夜枭对手的样子……”
楚今岁抿了抿唇:“连你都看出来他们没办法对付夜枭了。”
方青崖:“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感觉有被冒犯到。
楚今岁无辜看回去:“我是在说你感官敏锐呢。”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上空的夜枭身上——它几乎已经被逼到了极限。
自己能看出来夜枭的灵智不正常,可以抵消他们的攻击,上面的高阶修士不可能看不出来。
在他们现这一点之后,就飞快的转变了策略。
夜枭面对他们的攻势开始节节败退,数不清的巨大黑色羽毛从上空落下来,宛如下了一场黑色的大雪。
大雪伴随着血液,夜枭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血液从上方淋下来,不少好奇重离得比较近的修士被洒了满身血。
夜枭几乎已经是轻弩之末,它快要不行了。
它张开喙,出一声尖利至极的啼叫声。
声音几乎化成了实质,变成音波在空气中一圈一圈地荡开。
方圆百里的树林像是被飓风席卷了一般落下无数叶子。
方青崖痛苦地捂住耳朵蹲在地上,他的手指缝间开始流血。
其他修士也没有想到夜枭突然会出穿透力这么强的叫声,都中了招,一时间,周围的所有人几乎都捂住了耳朵,不约而同地从指缝间流出血来。
楚今岁也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下一秒,一双温暖的,骨节分明的手,覆在了她的耳朵上。
捂的很紧,像是在捧着她的脸,手中甚至还用了灵力,隔绝了外界的大部分声音。
她和手的主人对视,然后看着楼边月面无表情的,耳朵流出了鲜血。
夜枭的声音很快就停下了,它被一名剑宗长老割破了喉管。
方青崖坐在地上,迷茫地左顾右看,然后张大嘴,阿巴半天,又指着自己的耳朵:“我听不见了,我聋了呜呜呜。”
楼边月面不改色擦了擦自己流到脖颈的血,然后手中出现了一小瓶丹药,他倒出几颗服下,然后把剩下的丢给方青崖。
方青崖接住药,也吃了几颗:“我好了,我又能听到了,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但是还是好痛啊呜呜呜。”
“轰——”
上方一阵巨响,夜枭的身体爆炸了,就像不久之前无数乌鸦和秃鹫为它提供灵力一样,它又散开了,变成了数不清的鸦群。
被献祭者化为碎片。
整个无归林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形压力覆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