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脚步一下顿住。
等她意识到什么想抬脚继续往前走,却被陌生保镖拦住,冷酷的语调“抱歉,请你离开。”
她眼看着那位女士走向容屿病房。
一时间,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涌向她胸口,携着那股挥之不去的内疚一起,横冲直撞着。
病房里。
容屿一张俊脸极沉,想法设法要走出去,但却被周秘书带着的保镖围住,不碰他,就是不让他离开这间房。
他气息不稳“你们”
“你们是谁”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他一愣,抬头“妈”
周秘书眼皮一跳,下意识转身,一张保养得宜看不出真正年纪的脸一下映入眼帘。浸淫上流圈多年,他第一时间认出来人身份尊贵。
立即眼神示意保镖不用再拦着,他看向容屿,只说“温小姐是我们厉总的太太,希望您别再纠缠。”
话音落下的瞬间,容屿神色骤然一凛。
他气得不轻,冷笑“她不是缠着她的人分明是”
“哪家的厉总。”冷淡的声音自他母亲口中说出。
周秘书抬眸,撞入女人辨不出情绪的眼眸里,他犹豫一秒,到底没说出厉总的名字,只对容屿说“请您好自为之。”
他转身要走。
“你是青城人”女人的声音再传来。
周秘书看她一眼“是。”
女人却没有再说话。
他亦没有说什么,示意保镖跟上。只不过在即将走出病房之际,鬼使神差的,他又转头看了眼女人。
那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他没有多想。
温池在原地站立许久。末了,她转身走向电梯。
指尖就要按上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跟着,是极致沙哑不陌生的男低音“我送你回家。”
“太晚,我不放心,”厉肆臣看着她,重复,“我送你。”
话落,他紧握住她的手,那只受伤的手勉力抬起按下电梯。不料,电梯毫无预警地坏了,门开不了。
喉结上下滚动着,类似雀跃的情绪悄然涌出,他望着她,哑透的嗓音里透着期待“太晚了,不如”
今晚留下四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一个巧劲,手竟是从他掌心中抽出,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另外的方向。
“温池”他本能地要追,积累的痛感将他阻止。
他阖眼,手下意识抚上伤口,极力克制着,勉强将身体站稳,捕捉到她的背影,他急急跟上。
她走得很快,而他每走一步,伤口就被拉扯,加倍的伤筋动骨的疼,几乎就让他无法正常呼吸。
好不容易追上,就见她推开了门,走进楼道里。
这层是二十楼。
往下,长长的楼梯一眼望不见头。
她没有丝毫停留,没有转头看他一眼,抬脚踩上楼梯下楼。静谧的空间里,一时只有她的脚步声。
厉肆臣亦没有犹豫,疾步跟在她身后。
她慢,他就慢。
她快,他便也快。
始终就在她身后不离开,哪怕每走一步身体的抗议就明显一分,涔涔冷汗再布满他额间,也渐渐冷湿他的后背。
慢慢的,积攒在身体里的钝痛变得尖锐,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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