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偶尔”频率很低，所以高天栋手里并没有多少钱。
他每天只吃泡面，因为泡面最便宜。
一杯奶茶的钱，够他吃两天泡面了。
清清没想到高天栋在高家的处境艰难到那种程度，便也没想到，他会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便接过奶茶，只是想到接下来的话题，也没什么心情喝。
高天栋带她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开始说起他们母亲的死。
清清越听脸色越苍白，心里越恐惧。
高天栋说完了，目光幽幽看着不远处广场上神情轻松的学生。
“你知道我有多恨那些人，我一定给妈妈报仇。”
清清呆呆看着他。
高天栋转头过来，直视着她的双眼。
“清清，以前你的错误，我不怪你。现在你知道妈妈的事了，一定也和我一样伤心，一样恨那些人对不对？”
清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同情高天栋口中讲述的那个女人，也认为那些坏人死有余辜。
恨吗？
好像也有一点。
但，并没有那么多。
大概是因为，这些人，这些事，只是一个“故事”，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你……”
清清想劝一劝高天栋，有些事已经过去了，沉浸在其中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直觉高天栋不会接受她的安慰。
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高天栋握住清清的手。
“有什么话只管说，在这个世上，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清清皱了皱眉头，忍住想抽回手的冲动。
在她心里最亲的人是刘淑珍，至于高天栋，最多算一个……不太熟的朋友吧。
“我是想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母……母亲在天之灵，肯定也希望你过的开心。”
这种劝人的话很空洞，却也是清清的真心话。
高天栋大为震惊。
他没想到，清清在了解所有事情之后，还能这样无动于衷。
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不是应该痛苦难过，应该痛恨……
和他一样吗？
一定是清清的养母把她教坏了。
高天栋拍了拍清清的手，站起身来。
“我知道了，你的话我会好好考虑。”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清清看着高天栋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在高天栋的眼中看出恨意。
一定是她看错了。
不过，以后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吧。
她同情高天栋母子，但，真的共情不起来。
清清晚上没有课，昨天就和刘淑珍说好，下课后买菜回去，晚上一起吃饭。
她今天拿到实习工资了，不多，对她们母女两个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她要给刘淑珍一个惊喜。
简单的三菜一汤，旁边放着清清给刘淑珍买的衣服。
她特意让店员包的很漂亮，还绑了个蝴蝶结。
看看时间，刘淑珍已经下班了，很快就会回来。
清清躲进小屋，调皮的想，刘淑珍看到桌上的礼物，一定会笑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