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突然间又拧了起来。
“有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华无畏为什么会背叛廉为民。”
听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陆天明很清楚李天命这人看上去虽然大大咧咧没个正行，但其实也是个精于算计的人，不然他爹怎么可能在众多皇子里选中了他。
想了想，陆天明敷衍道：“兴许是良心现了而已？”
李天命笑了起来：“要是良心现，早就现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陆天明实在是无法再替华无畏找到更好的理由，只好选择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李天命忽地问道：“老弟，你觉得唐无忧这个人，怎么样？”
陆天明心中打了个激灵。
但面上没有任何表现。
“我跟王爷也就见过两次而已，不敢妄评。”
“这里就你和我，怕什么，咱就是随便讨论讨论而已，酒后就忘不就行了，你就说说大体的印象，也不用太正式。”李天命劝道。
陆天明想了想，一本正经道：“王爷在楚西那边的风评还不错，应该是个好王爷。”
李天命无奈摇了摇头：“你啊你，还是那么狡猾。”
陆天明心说你个老小子不比我狡猾？
“庙堂的事情，我一介草民哪里懂，李哥你要真有什么看不过眼的，倒不如简单直接同王爷面谈。”
听闻此言。
李天命咂了咂嘴，回味了一下唇齿间的酒味后。
略显疲惫道：“若是真叔侄，我还真就能有什么说什么，可惜不是，他是楚国唯一的异姓王，我必须要给他足够的尊重，有的事当真问出口来，是要惹祸的。”
说完这话后。
陆天明看见李天命的眉头轻轻拧在了一起。
很明显，李天命的内心，并没有他外在表现的那般轻松。
沉默片刻后。
李天命摆了摆手：“算了，不谈这些严肃的事情，你我难得一聚，把酒喝好才是最重要的。”
陆天明等这一句话已经等了很久。
当即便热情的招呼起来。
由于喝得太激烈。
没几下就把李天命给干瞌睡了。
望着趴在桌子上出鼾声的李天命。
陆天明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你是个好皇帝，只是生错了时候，没有大显身手的环境，希望廉为民过后再无祸事，上天赐你一个施展拳脚的机会。”
轻叹一口气后。
陆天明将身上的长衫脱了下来，轻轻盖在李天命的肩上。
他没有去找李灵瑶带自己出宫。
而是独自缓缓行在初秋的微凉之中。
从宫里到宫外，从内城到外城。